下午,阳光明媚,暖风习习,吹得直让人犯困。
片场时不时传来马蹄声,落落惊醒,哦,姐这么快就拍马场的戏了。想着想着,她的眼皮子撑不住,又缓缓合上了眼睛,稀里糊涂做了个关于全家桶的梦。
再次醒来,她是被西下的阳光照到了眼睛灼醒的,擦了擦嘴角,她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看见了惊艳的一幕。
陆犹手拿着速写本正在画画,他低着头,卷翘的刘海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眉眼,鼻梁抵着光,他的皮肤很白,夕阳映在他的下颌上,染上艳丽的色彩,斑驳交错,泛着细碎的光泽,比世间任何一幅画都要赏心悦目。
落落不知不觉看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
她走了过去,站在陆犹的身后,一眼就看出了他速写本上画的人是梨枝。
梨枝骑着马,鲜眉亮眼,衣袍被风扬起,青丝如绢,恣意张狂,既妩媚又英气。
落落微张樱唇,既佩服陆犹的画工,又打心里觉得梨枝的颜值只有犹神配得上,反之亦然。
这世上还有谁比他们更绝配呢。
“犹神,你画的也太好了。”她出声赞叹道。
陆犹余光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画画。
唉,好高冷啊。
对了,记得曾经姐和她说过,犹神其实特别好说话,只要说点甜言蜜语哄一哄,就什么都答应。
想到这里,落落吐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捧着脸仰视着陆犹,星星眼,“犹神你今天的造型真好看,九宫格都装不下你的帅气。姐说你是小天使,我有个卑微的请求,你可以满足一下下吗?”
她刚要可怜巴巴地撒娇企图要一张陆犹的速写头像——
“既然卑微就不要提了。”陆犹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她。
“……”
“?”不是说哄一哄就什么都答应吗?
姐骗她,呜呜。
这时,突然一阵马叫声像是刀子一样撕破了天际,紧接着是沸腾的人声,疾呼着什么,乱糟糟的,隐约有一声“梨枝”响起。
落落心头一跳,正要起身回头看,面前闪过一道人影,速写本啪嗒掉在了地上,陆犹人已经没了。
梨枝拍了一下午在马上
的戏,原本好好的,马兄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狂,她被甩了下来。
撞到地上的那一刻,骨头都快散架了,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疼痛传遍全身,尤其是她的腿,别了一下,骨头噶擦的声音一清二楚。
……全身发麻,提不上力气。
她倒在地上,睁开眼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笼罩住了她,鼻子一酸,紧接着就被他揽入怀中,灼热的胸口紧紧贴着她,他的气息是烫的,她抬起头只见他的额角沾着汗珠,下颌角紧紧绷着。
“陆小犹,我好疼。”她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将脸紧紧埋进了他的胸口。
抱着她的人立马加快了脚步,呼吸都有些不稳,却为了不颠到怀里的人,手臂不住地发抖。
梨枝被抱到医院的时候,小脸煞白,人都已经昏昏沉沉。
陆犹在外面跑来跑去办手续,落落在床边陪着她。
清理完伤口,做好了包扎,幸好腿只是轻微骨折。
“病人有些低血糖,所以才会晕倒,应该是减肥造成的,这点需要注意……”
医生嘱咐完便离开了。
落落看了一眼陆犹,他的目光从进到这个屋子起就一直落在梨枝的身上,平日寡淡无波的眼里氤氲着雾气,浓浓的化不开,给人的距离感觉更远。
“我去给姐买点吃的。”落落说道。
陆犹依然紧盯着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她叹了一口气,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她坐在走廊的病椅上,打了一通电话。
“玫姐——”刚说出两个字,落落的眼眶就红了,后来就一边哼鼻子,一边把梨枝落马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看好她,幸好只是骨折,她要是——呜呜,对不起,你骂我吧……”
病房里,陆犹坐在床边,看了许久许久,让人险些怀疑是一座雕像。
直到床上的人皱了一下眉头,冰霜渐渐融化,他动了一下。
他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眉头,垂下眸子,闪过痛色,然后,一路向下……
梨枝陷在昏沉的梦中,所以她不知道,有人将她身上的每一处淤青都吻了一遍,小心翼翼,克制到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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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买了晚饭回来,叫醒了昏睡了梨枝
。
饭香味扑鼻,“你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我要是胖了,拍的就不美了。”梨枝扯着嘴角笑嘻嘻地说道。
落落嘟着嘴反驳,“瞎说,姐就算胖了也是最美的。”
“唉,我就喜欢你这个马屁精,来,让姐摸摸。”
落落乖巧地走到了梨枝的跟前,梨枝摸了摸她的头,又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小丫头,背着我哭鼻子了?”
“疼。”落落嗔怪道,“我只是心疼姐,自从拍了这个戏就天天受伤,没见拍戏这么废身体的,这么漂亮的腿会留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