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婚礼是一件相当繁琐的事情, 然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梨枝却每天无所事事。她严爸梨爸加上陆犹爸爸和姑姑,把他们的婚礼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就插不上手。“你倒是轻松, 我每天都要负责劝架。”睡前,陆犹洗完澡出来, 看见趴在床上的她, 忍不住吐了口苦水。她立马上前给宝贝捏肩捶腿。“辛苦啦,这不是锻炼你的口才能力嘛。”不用陆犹描绘她都能想象出来那个画面。梨爸是个笑面虎,脸上笑嘻嘻其实肚子里早把对方算的裤衩都不剩, 嘴上阴损起来比她还欠。严爸是个正直的男人,寡言少语,但常常以静制动, 把对方盯得怀疑人生,再字字诛心,把控全局节奏。陆犹家那两位也不简单,四头老虎聚在一起,她的婚礼注定腥风血雨。“梨叔想把婚礼安排在游轮上,姑姑想把婚礼安排在教堂里,还有想在沙滩和古堡里的声音。”陆犹复述道。“那后来怎么说?”“梨叔说抽签决定,然后抽中了在游轮举行婚礼。”“哈哈哈,他肯定出老千了。”陆犹叹了一口气, “……所以他们吵得更凶了。”“哎呀,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耳朵旁边怎么有道划痕,谁干的?”梨枝这才发现陆犹脸上落了彩,不至于这么激烈吧。“你爸和我姑姑。”陆犹的声音有些沧桑。“姑姑不是最疼你嘛。”“我自己凑上去的。”梨枝反应过来,发出了杠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怪不得今晚梨爸没来和她抱怨,原来是做了亏心事了啊。陆犹这招苦肉计实在高!越看他那委委屈屈的模样,她就越觉得可爱。“你还笑。”某人怨气颇重地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很搞笑,他们四个人加起来快两百岁了,还玩不过你这个二十岁的,本来我还很担心,现在看来我的宝贝还是挺厉害的嘛,我可以继续高枕无忧做甩手掌柜了。”“你——”算了,她在也肯定是在旁边嗑瓜子,还不如在家躺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婚礼的事情,陆犹身心疲惫地躺下,明天又是套路四尊大佛的一天。-隔天,梨枝在陆犹前脚出门后,后脚也跟着出门了。司机将她送到了云顶庄园门口,保安大叔看见小姐回来了,欣喜地欢迎她回家。“他们都在家吗?”“在的。”“嗯。”梨枝进屋子的时候,梨青和苏严正在吃早饭。“噗,你怎么回来了。”梨青看见她的时候差点呛道。她眯起眼睛笑的乖巧,“想你们了啊。”“嘁,谁信。某人有了男人之后,还能记起来自己有两个爹?”“别不信啊,我这不是来见你们了嘛。”苏严冷冷淡淡地看向她,“吃过了吗?”梨枝一摸肚子,摇头,“没有。”“他连早饭都不做给你吃?”梨青闻言重重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不是啊,是我想留着肚子陪我最亲爱的爸爸们共进早餐。”她找到自己以前的位置坐下,家里的佣人给她端来了早餐。梨青继续喝咖啡,就是眼神不敢和她对视。苏严聚精会神的看着报纸,气质冷然。梨枝吃了五分饱,拿起餐巾擦拭嘴角,咳了一声。“最近你们帮我安排婚礼真是辛苦了呢。”她甜甜地说道,给两人各剥了一个鸡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两人相视一眼,想法不谋而同。“我觉得游轮挺好的,浪漫,梦幻,简直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啊——”她接着说道。梨青受不了了,拿起她剥的惨不忍睹的鸡蛋拆穿道:“你想来帮你男人兴师问罪,你就直说,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行不行。”“……”被看穿了呢。——能不看穿吗!你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给爸爸们剥过鸡蛋了!“那我就直说了!”梨枝开门见山道:“婚礼的事,你们能不能别插手了,就交给陆犹他家办吧。”“不行。”“不行。”“…………”“可你们天天意见不统一,我的宝贝都被你们弄伤了,他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婚还怎么结。”“……”明明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要不是我发现了,他还不说。还有他跟你签的那个丧权辱国的保证书,要不是我在书房看见,我也还被蒙在鼓里。你们这么欺负他,可太不厚道了啊,将来我可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他要是心理扭曲了,在我枕头里藏针,水里下敌敌畏,就都怪你们。”“他敢!!!”在梨枝撒泼打诨之下,最终两位老父亲无耐地答应了。他们可以不插手婚礼的事,但是婚礼必须在海上举行。“好。”她吃完了还要去公司一趟,梨青和许诺送她到门口。“诺哥的骨灰有一部分洒在海里。”临走前,梨青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她回头看向他们。梨青正仰头看向远方,像是在看一阵风,虚无缥缈,没有焦点,良久才收回视线,落在了梨枝的身上。“你要嫁人了,他一定很开心。”梨青拍了拍她的肩膀,桃花眼往上勾,眼中带着晶亮的笑。时光过隙,转眼她不仅获得了比他们曾经更辉煌的成绩,还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位,他们都没有辜负对他的承诺。“记得常回来陪我们吃早饭。”一旁,苏严跟着应了一声,“如果是为你男人来的就别来了。”梨青赞同地点了点头,“你不能总是欺负我们,我们也会往你牛奶里倒百草枯的。”“……谢谢你们。”梨青:“不必谢,滚安吧。”梨枝滚了。“唉,真听话啊。”梨青轻叹了一口气。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启婚后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