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行扬起下巴:“当然。”
晏七又看了他一眼,重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琥珀:“我不是让你出价一千两或者八百两吗?”
琥珀吸吸鼻子,努力让自己带上哭腔:“小的牢记着您的话,可是那位李娘子一看就很精明,小的担心若是把价格说高了,她就不买了,所以小的便说了个五百两......小的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小的快要后悔死了。”
陆锦行忍不住:“是你说一千两或八百两,如果人家嫌贵那就再降,给钱就卖,你若不是说了这么一句,这小子打死也不敢降价。”
晏七横了他一眼,又问:“颜姑娘可还满意?”
琥珀忙道:“颜姑娘应该是很满意的,她四处都看了,尤其是小的说那宅子里有地龙时,她好像特别满意。”
陆锦行道:“南边来的,没住过带地龙的屋子。”
晏七瞪向他:“没住过带地龙的屋子,你觉得很丢人吗?”
“不丢人不丢人,大多数南方人都没住过,我没给你当伴读时也没住过。”陆锦行朝自己的嘴巴打了一下,这张嘴啊!
晏七懒得理他,对琥珀说道:“李娘子说二千两时,颜姑娘说什么了吗?”
“没有,小的记得清楚,颜姑娘什么也没说。”琥珀忙道。
无论如何,晏七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他挥挥手,让琥珀退下,琥珀如遇大赦,出了屋子才想起抹一把冷汗。
一抬头看到珍珠,珍珠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你没露馅吧?”
琥珀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吗?颜姑娘没有见过我,我不会露馅。”
珍珠冷哼:“今天这事如果换上我,一定能说服李娘子花五百两,或者八百两买下这宅子的。”
琥珀没好气:“反正也不会派你去的,你想怎么吹牛就怎么吹。”
“当初就是我给颜姑娘送药的,那时我就没有露馅,不像你,卖个房子都能卖成传奇。”
可不是嘛,把出价五百两的宅子,卖成二千两,这不是传奇是啥?
......
回到李食记,午食已经卖得差不多了,颜雪怀先把吕英儿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今天福生来过吗?”
吕英儿摇头:“没有。”
“郝将军呢?”颜雪怀又问。
吕英儿还是摇头:“也没有,对了,今天五城司的人来咱们这里每人吃了一碗盖浇饭,但是郝将军没和他们一起。”
见颜雪怀有些失望,吕英儿好奇地问道:“今天莫语姑姑也问了相同的话。”
是啊,莫语比她更关心福生有没有来过。
转眼便到了晚上,依然没有见到福生和郝冲。
颜雪怀觉得有些奇怪,定国公不在的时候,福生是在府里读书,偶尔才会出来,可是郝冲却是和五城司的人在一起,原本每天都会来,即使不要炒菜,也会买些包子带走。
可是今天这两个人居然全都没有出现。
次日上午,李绮娘没让颜雪怀跟着,却带上了祥伯,去了顺城街的牙行。
颜雪怀没有要求一起去,祥伯虽然走路有点瘸,但是毕竟是练武之人,有他保护,颜雪怀很放心。
王公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李绮娘把银票交给王公子,余敏很快就给双方办清了手续,这房子从此便归了颜雪怀。
没错,是颜雪怀。
李绮娘把房子放在了颜雪怀的名下。
她还想给女儿置办更多的东西,除了房子,还要有铺子,有庄子,她给不了女儿一个好家世,那她就要让女儿一生衣食无忧,无论以后是出嫁还是招赘,都能把腰杆挺得直直的。
晚上回到柿子胡同,听说她们买了房子,莫语眼中现出失望。
“你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搬走了?”
李绮娘说:“那边离铺子太远,等到收拾好了,也只能偶尔过去住一住。只要老夫人不轰我们走,这边的房子还是要继续租的。”
这也是颜雪怀和李绮娘商量过的,食铺和别的铺子不一样,其他铺子天一黑就打烊,食铺却是要送走最后一名客人才能打烊。
如果铺子里的伙计多几个,倒也无妨,就像以前在南边开酒楼时那样。
可是现在李食记也只雇得起两名伙计,老板娘和少东家还要事事亲为,这样一来,自是住在附近更方便。
但,有了自己的房子,心情便不一样了。
整整两天,母女俩都很高兴,商量着过几天便去问问家什,现在有自己的宅子了,要长长久久住下去,自是不能再去买旧家具将就了。
整整两天,福生没有出现,郝冲也没有出现。
不过,晏七来了。
他像是没事人一样,问颜雪怀:“你们去看房了吗?”
颜雪怀想起李绮娘说过的那番话,心里一动,问道:“你不知道?”
晏七一本正经:“我不知道啊。”
颜雪怀压低声音:“我娘把那宅子买下来了,对了,我娘不知道这是你给介绍的,你千万不要在铺子里说啊。”
晏七忙道:“这事和我也没有关系,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颜雪怀放心了,她也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