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正式成亲,也是两人情投意和,阿纨是李家的媳妇是真的。
颜雪怀一口气把这封信看完,问道:“写信的人是谁?”
柴晏说道:“是我娘身边的女官,你放心,不会泄露出去。”
颜雪怀又问:“甲子案是怎么回事,那位安远侯世子周舜又是怎么回事?”
来到大魏朝也有一年了,颜雪怀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位安远侯世子。
四目相对,柴晏在小姑娘的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哀愁。
颜香菜也有哀愁?
柴晏的心抽了抽,只是听到周家兄妹的遭遇,她就难过了,如果他把甲子案详详细细说一遍,那她会不会恨屋及乌,连带着恨起他来?
“怎么,不方便说吗?”颜雪怀问道。
柴晏啊了一声,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泰安二十一年,皇帝接到密奏,振远大将军周文璧谋反,安远侯府与周文璧是本家,而那时安远侯世子周舜刚刚任命为大同总兵,加之又有一些其他的证据,皇帝便派飞鱼卫前往大同捉拿周舜,没想到飞鱼卫还没到大周,周舜麾下的先锋营和健骑营便兵变了,后来的事可想而知,无论周舜是不是真的想反,他也说不清了。周舜和妻子全都死了,周文璧却是真的反了,还是老定国公齐常海带兵剿灭的。”
老定国公齐常海是齐慰的父亲。
颜雪怀总算是听明白了,也就是周舜是真冤还是假冤没人知晓,皇帝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无论当时周舜麾下的两大营会不会发生兵变,周舜都要死。
她看着柴晏,似笑非笑:“当时的皇帝是你的祖父?”
柴晏心里苦如黄连,这一刻,他想哭。
可是他能如何,只能沉重地点点头。
“好,很好,谢谢你”,颜雪怀把那封信重新折好,又问,“这封信可以交给我保存吗?”
“当然可以。”柴晏连忙说道。
颜雪怀看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惜啊,真可惜。”
柴晏不明所已,诧异地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长得这么好看”
后面的话颜雪怀没有说,她想她还是不要说了,可惜了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小鲜肉,她却只能看不能碰,以前不能是她觉得两个人没有可能,现在则是她和他之间,很可能存在世仇。
对,世仇。
颜雪怀把那封信揣进怀里,转身便走了。
柴晏垂头丧气地坐下,面前是董记的烧烤炉子,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一刻,柴晏觉得有一股难闻的油脂味道,让他透不过气来。
早春二月,春寒料峭,一大早,李绮娘便带着颜雪怀去了文藻胡同的新宅子,新宅子里已经收拾得妥妥当当,随时都能搬进来。
只是这里离会昌街有点远,不如柿子胡同方便,所以也只能隔三差五过来住一住。
叶老夫人让她们找户人家住过去,房子需要人气来养,才能越住越兴旺。
李绮娘觉得很有道理,和颜雪怀一商量,母女俩全都觉得田桂花一家子挺合适。
田桂花的儿子在老崔的工坊里干活,闺女从绣坊里拿活回家做,田桂花的丈夫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便在家里编筐,一家子勤勤恳恳。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大杂院,每月一两银子,鱼龙混杂,田桂花的闺女有两次出去,差点被人欺负了,田桂花气得不成。
李绮娘把想法一说,第一进院子租给她们家,和现在的租金一样,每月只收一两银子,但是要帮着打扫照看院子。
田桂花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前两天一家人便搬了进来。
田桂花的丈夫叫陈贵,老实巴脚的汉子,一儿一女,儿子陈金虎,人如其名,虎头虎脑,就是有些腼腆;闺女名叫陈翠翠,皮肤微黑,一双眼睛水灵灵的,黑白分明。
李绮娘一早就见过田桂花的儿女了,一看就是本份人家的孩子,稳稳当当,不会出什么差错。
她便按照宝贝闺女的指示,告诉陈贵,哪里种花,种什么花,哪里种菜,种什么菜,至于她闺女要养大狗的想法,李绮娘暂时搁置了。
三进院子,第一进租给田桂花家里,母女俩住第二进,后罩虽然空着,但是墙外的那片地却已经圈起来了,原本是要养骡子养狗,现在暂时不养,便交给陈贵种菜了。
种菜是李绮娘的决定,颜雪怀打心眼里不想,可是李绮娘想种菜,颜雪怀想想前世那些连小区绿化区都要偷偷种上菜的老太太们,也就点头同意了。
好在是自家的地方,又没有种到外面,李绮娘想种菜,那就种吧。
回到柿子胡同,莫语听说她们要在新宅子里种菜,便当闲话和叶老夫人说了,没想到叶老夫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她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的名门淑女,忽然就想要种菜了。
难得老夫人有了感兴趣的事,莫语不敢怠慢,打发武杰和武瑞去买菜种菜苗,又在府里开出一片地来。
辛伯听说以后,在李食记后院里也开出一块巴掌大的地方种菜。
一时之间,颜雪怀觉得她周围的人都在种菜。
正在这个时候,柴晏送往南边的书信,有了回音。
这封信远比颜雪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