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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国,元鸿三十年,秋季。
皇宫内清安殿,穿着粉橙色衣裙的少女在进入宫殿范围后,提着裙摆就径直往西南方奔去,及腰的黑长发在空中荡起流畅的弧度。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乃至卫兵见到她,都会弯腰或是微微屈身行礼,可才刚做完动作,少女就跟一阵风那样消失在他们面前,回应都来不及给。
殿里的人也没有在意,似乎早已习惯。
有与她比较熟悉的嬷嬷经过,朝着她的背影嘱咐了一声:“公主,慢点儿走,注意仪态啊!”
像风一样的人儿很快就消失在长廊拐角处,显然没把她的叮咛听进去。她怀里抱着红绸缎,边和身旁的小宫女继续往前走,边摇头轻叹:“都快要嫁人了,还是那么不稳重,真让人担心。”
宫殿里其他正在走动的人手里也是抱着各种大小东西,殿外还有不少礼品一队接一队地被送了进来,全都堆在大殿处等着清点。
嬷嬷身旁绑着双丸子头的小宫女一脸担忧:“这婚事乃不得已之举,七公主从小性子就和其他姑娘家不同,叛逆得很,她真会乖乖去联姻吗?”
“唉,生于王族世家本就身不由己,何况她和她兄长如今在宫中更是无有依靠,这种事只能落到她头上了。”
“听说遥国那位三皇子性情乖戾得很……”
“慎言,别忘了七公主是因为什么才被迫和亲的。”
两位宫人越走越远,而那位在她们面前晃过的少女奔至某处卧房之前才停下匆忙的步子,整理好身上的裙子后抬手敲了敲门,试探性开口:“皇兄?我是婉儿。”
里面很快就传出回应。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里弥漫着的淡淡烟味瞬间扑鼻而来,是药草的味道。
摆着茶水杯铺着金蓝色桌布的桌子边端坐着一位纤瘦高挑的男子,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支朴素的木簪子半束起,沉静地落在他胸背上。
见到卧床多日的男子今天终于能起床坐到桌边,少女脸上的表情稍微轻松了些许。
男子身旁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位表情有些无措地侍女,他似乎刚抬手拒绝她的靠近,细长的手指瘦白得都能看清皮下的青筋和骨节。
少女走过去后问:“怎么了?”
侍女解释道:“九殿下刚刚好像又头疼不舒服了,我刚想帮他按捏舒缓,可是他拒绝了。”
她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委屈和不解:“殿下最近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明明我以前也是这么帮他的,他现在却不愿意了。”
少女秀眉一皱正想开口,肤色苍白神色清冷的男子在几声咳嗽之后先一步道:“无关心情,我只是觉得自己缓一缓就行,不必麻烦他人。”
那位侍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请了出去:“皇妹来见我了,有什么事她会替我看着,你先下去吧。”
她只能丧气地离开。
少女还特意走上前把房门关上,回到桌边双手托腮盯着面容清隽的男人,笑道:“哎,皇兄长得就是好看,四处招蜂引蝶的。”
男子胸口一闷,狠狠地咳了几声回道:“招蜂引蝶是这么用的吗?”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不过……香儿确实对你有意啊,幸好当初听你的没让她知道那件事,不然她心思那么重指不定会偷偷把这件事上报到父皇那里……”
说着,她看了眼身子虚弱的九皇子,嘴角往下一弯,身上的朝气瞬间蒸发:“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殿里的人都在张罗着婚事,遥国那里的聘礼也都送到了。”
面前的男人没有接话,神色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润喉,入口的温度给他苍白的面容添了几分淡淡的血色。
少女咬了咬牙:“皇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被发现了——”
“我身体差,让御医来看了也会说暂时不适合同房,总归能替你拖一阵子。”他眼睑微垂,唇角轻轻往上扯了一下,笑容却有些薄凉,“反正大雁都快成别人的附属国了,与其将你送上绝路,倒不如抓准最后一丝生机,赌一回试试。”
他放下茶杯的手还在轻微颤抖,好似这小小的杯子在他手中有千斤之重。
顾西宇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对于这个世界说不上完全的了解,但基础信息已经掌握得差不多。
这是个古代背景的世界,他穿成的,是身份为大雁国九皇子的炮灰。原身是个病秧子的人设,比较离谱的是这下半辈子都需要与药物为伍的身体,是原身和女主的生母骊妃亲自养起来的。
主系统给他发来世界背景数据时,是这么说的:深宫中危险重重,骊妃生了皇子却不觉得高兴反而感到万分惊慌,每日每夜都在担心自己的孩子会被宫中其他同样生了儿子的妃子害死。太子还未定下,是个男孩都有皇位的继承权。所有妃嫔都想母凭子贵,唯有骊妃想远离这后宫纷争,只愿孩子能平安长大。
她认为只要自己的孩子因为身体的残缺失去继承权,就不会成为其他皇子们想要杀害的对象。她本来想要弄废原身的四肢之一,却迟迟下不去手,最后想到了个折中的法子,暗中给年幼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