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挥手间,手中聚拢一道风卷,绞着一侧的大树上顿时少了大半的树叶,犹如一片片薄如蝉翼的利刃一般,直射那些人的肩头。
一片片本该脆弱的树叶直穿这些人的肩头,疼痛似乎都不及他们的迅速,那群人还往前冲了几步,随后才发现自己的肩头巨痛,手中刀兵叮叮哐哐的声响下,落了满地。
随后便是他们的哀嚎声。
——树:我也想哀嚎,不是往我身上挂重物,就是扒我叶子,为什么就跟我过不去?
但这些言夙都顾不上,放倒这一批人后,他的身形才从空中翩然落下,紧盯那骑在马上的领头之人。
何旭瞳孔地震的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虽说不是白衣飘飘宛若厉鬼,可这隐没在黑夜里的深色衣服,反而让他更如同鬼魅了。
他咽了咽口水,积攒着勇气,大喝一声:“上,谁拿下他,重重有赏。”
纵观全局的只有何旭和他身旁的心腹,身后的骑兵,那些还在奋勇拼杀的步卒们还不清楚怎么会忽然多出一个言夙。
但既然长官下了命令,他们还是如狼似虎一般扑过来,此时此刻任何一个人在他们眼中都不是人,而是奖赏、功勋。
意味着他们能够过好日子。
只有那些不知如何被伤到的兵卒,惊惶地四处打量,连连后退,他们怀疑闹鬼。
——因为没看到言夙出手,他们还真没将“功劳”归在言夙身上。
后一步到的护卫,这时正看见一个家伙要从自家兄弟的身后偷袭,顿时扑过去,一脚正踩在对方后背上,将人严严实实的踩趴下。
手中武器也架住了另一个兵卒的大刀,一用力将人掀飞了出去,背靠自己兄弟,呈现守望相助的环形阵势。
“东家回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家的兄弟们注意到没有,索性就大喊一声,这一句话不亚于给大家吃了定心丸。
甚至靠着这边比较近的宗祠里的人都在听到这声大喊后,都喜形于色,发出音量不低的欢呼声。
何旭:这就很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了,侮辱性太强了,太让人动气了你知道吗?
看着言夙几步避开一拥而上的十几人,一手一个在那些兵卒都无法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能直接将人敲晕,其余人围而不敢上,何旭简直是又气又惊。
但最终却也是不得不提着自己的大刀,一夹马腹奔上前,高举大刀直劈而下。
他这长柄大刀在战场之上,杀敌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可是随他立了不少功劳,否则此刻的他也不会有能带领小队前来掠粮占地的资格。
然而言夙两指,那不过是血肉之躯的两根纤长白皙的手指,竟然毫发无伤的接住了他的一刀,随即就是大力,让他根本不能稳坐马上,被扯的像是滚地葫芦一般,摔倒在地。
何旭的心腹和骑兵立马迎上来相救——当然,也得何旭反应再快点,否则爬不起来,哪怕骑兵们格外小心,也容易踩死他。
但是显然言夙并不怕这些人的围堵,一手撑在最前一匹马的马头上,整个人飞身而起,一脚踩在那人的肩头,顿时叫他失去平衡,只能栽倒在地。
随后又是一连踩踏十几个人,根本无视他们挥来的马刀、长矛,甚至以手将一柄马刀劈成两段。
这简直叫人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但凡不是傻子的,不都得知道这样的碰撞之下,是大刀削了手掌吗?
那人都傻了,被言夙一掌拍下的时候,根本顾不上其他,直接抱着自己的脑袋,大喊一声:“别削掉我的头。”
他的脖颈,哪里能比马刀还坚韧?
言夙下手却是有分寸的,将人打下了马,却并没有立即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到不是没有受伤,实在是马匹受惊的也多,失去了控制也顾不上地上趴没趴着自己的主人。好几个都被踩着了,只是跑的还算快,索性并不危及性命。
也是村里的树不多,也挂不了这么多的人。
言夙分毫不损的拿下十几个人,就连他们的头领都被“俘虏”,顿时让人心生退役。
剩下没冲过来的骑兵,顿时勒紧马缰,高喊一声:“撤退。”
——实在不是他想这么大喊,提醒言夙来追他,而是不这般做,他就是个逃兵。
虽然现在下令的也不是他们此行的最高掌管,但是他也带回去这里的详细消息,保存了部分兵力,也算是能够少挨点罚了。
何旭:“……”
刚趴起来,被同样打落在地的心腹们护在中心的何旭都懵了一下,虽然但是,他怎么也是此行的将领,救都不救一下?
就这么放弃他了?
——虽然知道此刻保存有生力量是很必要,但是作为被放弃的那个,何旭的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痛快。
言夙却没有像他们担忧的那样去追击,反倒是转身和沈飞玹、护卫们一起将剩下的这十几人控制住。
地上晕了几个,几个被马匹踩了腿肉,这会儿虽然艰难的爬起来了,但是一瘸一拐的。
其余还有半边身子麻痹的,何旭这样脸着地的倒是独一份,这会儿半边脸肿的老高,只能一只眼睛看人。另一只眼睛都被挤的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