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看这人的牙口,但是他看着周围人的脸色都处变不惊,他也连忙平静脸色,好似自己很理解的样子。
——论装人,他是专业的。
董栋东检查了这人的口腔,这才放心了下来,他还以为这个人这么刚的,都做到了叛军头领了,还往口中塞毒药囊,但凡失手就“以死明志”。
他也是检查之后,觉得这是个叛军头领,应该不至于这么“死士行为”。若是真的有这个情况,只能说事情大条了,他们身后必然还有更不可窥探的幕后黑手。
好在,老天没有对他们这么狠。
反倒是对他们格外垂怜,送来这么一个厉害的大侠,帮助他们解了危机,还立了大功。
——虽然不是他们抓的叛军首领,但这也算是他们守住了广安县。
县令韩广深此刻就有点恨不得将言夙供起来。
但是看着下面还僵持着的叛军,他的理智还是很快回笼,轻声询问县尉董栋东对此有什么办法。
小眼神还期待的瞄了一下言夙,若是大侠有什么法子,只要说出来,他们能够配合的,也一定会尽全力配合的。
言夙被他打量的浑身发毛,只觉得这人是不是有毛病?眼睛抽搐吗?可是为什么非得对着他抽搐?
韩广深看着言夙避开他的目光,不由自省,自己是做了什么惹言夙不快的事情吗?现在言夙可就是他们的□□,韩广深是一点也不想得罪言夙,颇有几分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下面的人似乎是比他们先商量出一个结果,毕竟上头是他们的领头羊,他们不能放弃不是吗?
一个人出来喊话,说他们要换俘——虽然说自家老大是俘虏,老大肯定是会气坏,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
老大安全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董栋东怎么可能将这个“好不容易”天降的俘(馅)虏(饼)轻易交出去?只是拒绝的话却也说不出口。
因为对方手里的俘虏虽然不是他们这边的将领、士兵,却是他们的百姓。
如果他们不顾百姓的性命……
不仅是董栋东,还有韩广深,还有城墙之上听到喊话的每一个人,心头都不是滋味。
——或许不少士兵的家人都在城中住着,他们守住了城就是守住了家。可还是又不少士兵的家人在城外,亲戚在城外,说不定这些人手中的俘虏,就有他们的亲朋好友。
言夙看了看城墙之上的人,又看了看城墙之下的人,不由叹一口气。
董栋东也叹一口气,虽然对不起言夙的努力,但是他们还是不能放弃百姓们,毕竟百姓们才是他们的根本,所以他们只能……
他心里还想了一大串的话,想以此说服自己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也准备用此来说服言夙,结果他话还没开口,就见言夙跳下城墙。
哪怕知道他厉害,出现的“悄无声息”,可也正因为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就推测是自己全部心神就拼杀之上,所以没注意到而已。
所以现在看到忽然跳下去,他们一个个都提起心,即便他们就要拿他带来的俘虏去换俘嘛,可也别生气、伤心的跳楼啊。
等看到言夙身姿飘摇,一点也没有摔成肉泥的可能时,他们先是为他的安危松一口气,但随即又为气走了大侠而忧心与懊悔。
再这样急速变化的情绪下,他们就看着言夙身形忽然在敌军中心出现,然后一下又掀了两个品质稍次的头盖……不是,是头盔。
头盔砸在地上只有沉闷的声响。
而言夙就在大军的包围之下,将他们的将领,拎鸡崽子似的拎到了墙头之上。
啪叽两声,言夙将人丢在地上,在姜明的一左一右,让他们三个整整齐齐。
董栋东在言夙的视线看来时,几乎下意识的将要反抗的两个人的脖子上架上刀——还是踢了一下边上的小兵,他才反应过来。
毕竟,他们怎么能够想到有一天,“取”敌军人头能够这么容易的呢?
简直不亚于是敌军将脑袋往他们的刀上送啊。
而脖子上架着刀的难兄难弟三个人,就这么懵懵的看着眼前围着他们的一圈人。
怎么就眨眼之间,身陷敌营呢?这未免也太令人窒息了吧?
三个小鸡子儿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而下面的起义军们,忽然很想放下手中的兵器,这战还怎么打?瞬间就失去三位最大的头领,他们还能怎么打?
连换俘的话都不敢说了,这怕不是越是要换,人家的俘虏越多。
言夙到也是想过先将姜明还回去,把被抓的百姓换回来之后,他再把人抓回来,反正他抓个人很简单。
但是听到他们说是拿朱阳镇和太榆镇的百姓换——是只还百姓,不提土地归还。
所以言夙还是决定先把他们给“拎”服吧。
——朱阳镇根本没有危险,至于太榆镇,言夙宁愿去走一趟,也不愿跟他们换。
“让百姓们背井离乡,那些百姓又要被安置在哪里?太麻烦了。”言夙说。
韩广深:“……”您说的也是完全没错。
之前他只听言夙说了朱阳镇和落花村安然无恙,泗水村被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