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帝铁打的世家”那套在他们皇上这里是行不通的。
“说到这个,朝中也确实是有些人背后念叨,说是皇上此前对投诚的一些世家大族处理太过严苛,传出对新皇的名声到底是有碍。”
言岚撇嘴,他当然知道那些人的重点也是怕影响皇上名誉,并非是不痛恨那些蠹虫。
只是当时看皇上剔除那些蛀虫时拍手称快,现在却又来“后悔”,未免有点难看了吧?
“既然这样,你们如何能确认那些官员不是诈降?”言夙问。毕竟投降了也未必能够活的了。
言岚却是笑笑,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倒是跟他爹还卖起关子来了。
“爹,这些人动了心思,不管本意是什么,对我们而言都是不亏的。”
“我们本来就没多信任他们不是吗?都是互相利用罢了。我们利用他们减少伤亡、打开城门,他们何尝不是利用我们谋求一线生机。”
“只要叫他们不得不赌这一线生机,我们就能得到一个准确而稳定的结果。”
至于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是存着侥幸心里,赌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不会东窗事发,又有多少人是想就此前事不提、功过相抵,那就不是言岚该考虑的事。
——真正想要洗心革面的人,少之又少。而若是真有这样的人,他们需要获得的也并不是时景泓的“恩赐”,而是要悔过、去寻求那些苦主的原谅。
这些都不是言岚能做的决定。
除了这些心思动摇的,自然也有一心想要死守的——死守之人有出于爱国本心的,自然也有私心作祟的。
但这些人却是群龙无首,相互之间争端、勾心斗角不断,且也不得民心。
对付这样的人,言岚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所以拿下盛京,是势在必得,也是指日可待。
“陵安那边虽说麻烦点,但是那几个皇子也是各自为政,要分而化之也不是难事。最多就是费点时间。”言岚谈起这些事情,不仅是意气风发,更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气势。
言夙给言岚的碗中添了点小菜:“好了,先吃,不然凉了。”
孩子长大了,在自己的事业、领域里发光发热,言夙自然支持。
但作为老父亲,关心孩子吃饭还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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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二年深秋,时景泓迁都盛京,普天同庆。
冬至时,新皇登太庙祭祖,昭告天地,武安朝自今日起正统重临,天下将要大定。
这可算是皇家送给百姓最好的新年礼了。
昭告之事盛大,万人空巷。
却独言夙一人在离圣坛好一段距离的屋子上,坐在屋檐上遥望。倒不是凭他的身份不能参与这盛事之中,而是他实在没法儿天未明就起,身着繁复的华服,走这三跪九叩、繁文缛节的一路。
——不是懒床贪睡,就是这事儿太繁琐了。
言夙就是远远看着,都得喝一杯水酒压压惊。
他这坐在屋檐上可不跟当年幼年皇帝似的胆战心惊,他怡然自得极了,还有心思看远处圣坛上百官的乐子。
居高临下,将那些袖笼里藏着吃的大臣偷吃时的模样看的一清二楚。
倒是他家几个崽子,他早给备了吃的,刚出房门时就正是适口的温度。
要不是那会儿垫吧上了,只怕这会儿自家崽子也这么可伶。
言夙可怜了百官一秒,就将身前的一碗莲子百合粥给干了,温度正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