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换上了新被褥和一些桌椅、木箱、柜子等用品,言夙和小娃娃这一夜过的还是很舒适——桌椅箱子等必然不全是新的,谁家也没有打出一套闲置的道理。
就连现在的木匠都是客人来定一套打一套,何况下坝村还没有木匠。
不过这些大件,村民们用的就更是爱护、精细了。给言夙匀过来用的,哪怕没有七八成新,也是干净结实的。
自然,言夙也没有让他们吃亏。就是按这边的物价,言夙手里的银珠子并没有花出去多少。
——还不如言夙拿出来做遮掩用的那些糕点更加的受欢迎。
毕竟言夙的空间虽大,却也没有换许多铜板在里头的必要。而银珠子虽只有指头大小,购买力却还是不差的。
除了那些新被褥等算是言夙购买了,实打实花了点银钱,剩下的东西都算是言夙租用,一颗银珠子都够好几家分一分了。
翌日一早,言夙睁眼的很早,怀中的小丫头言茉茉倒是还睡的小手握拳,小嘴就差没吐奶泡泡。
——昨天言夙想了许久的名字,最后决定按这边人的“取名规矩”给自己带来的灵感,给小丫头选一种话做名字。
只是什么梅花荷花的,他确实叫不出口,毕竟敷衍的都对不起他思索了这么久。而且,叫这些名字的也太多了,好几个婶子就叫这名。
倒是茉莉花入了言夙的眼,别看花朵小小一朵,香气却是不容忽视。这不正合了这小丫头的经历,以及言夙对她未来的期望?
只是叫“茉莉”这总归还是有点不走心取名的样子,言夙就取了一个字,叫言茉茉。
也刚好他的化名就叫言苏。这都是草字头的,不是一看就是一家的吗?
——只取一个茉字,绝对没有留着一个“莉”下次用的意思。毕竟他也不会再捡一个孩子回来养的想法了,而他醒着,言茉茉这样的意外也不会再一次发生。
言夙给言茉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拿小薄被将孩子包好,抱在了怀中出门。天气虽是越发热了,可早上的温度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有些凉,特别是以言夙的速度出门。
他速度虽快,却很平稳,小丫头感受不到一点颠簸和风的侵扰。
言夙在附近转了转,确认了一下这边的地势地貌,就在山上拎了一只大小合适,肥瘦合宜的野生老母鸡下来,也不管被他惊扰的公野鸡是飞窜逃命还是想要救下自己的后宫。
——这山上可不就跟他的园子一样,想吃什么都是俯拾皆是,哪需要费劲去围追堵截。
走到河边的时候,村中已有妇人出来洗衣,等一盆子衣服洗干净,也正好到了早膳被做好的时间。
现如今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人口兴旺的人家大媳妇洗衣、二媳妇做饭,这些事情都是轮换着来。
几个本在闲谈的妇人很快发现抱着孩子走来的言夙,下意识就歇了嘴,倒也不是背后说言夙的小话怕被他知道。
——鸡因为碎嘴,已经被他先放到了空间之中。
而是毕竟他是个富家少爷且是个新来的,不知道他的脾气,大家下意识有距离感,会本能注意这些。
言夙露出友好的笑意,几个妇人的疏离、防备就消散了许多。
“几位婶子、嫂子这般早呢。”言夙笑眯眯的闲话家常,几个妇人顿时也笑呵呵起来。虽然只是几句没营养的家常话,但双方之间的距离却是拉进了许多。
言夙一边应和着,一边跳上船,准备在往上游一点的地方去看看,能不能捕到些鱼。
——他家中媳妇、女儿也是怀孕生子过的。吃什么补身体,吃什么有奶水,他不是一无所知。
听婶子们问话,言夙也不隐瞒,不过也不好说的那么明白,只说想喝点鱼汤、鸡汤的,来补补身子。
村里来了个外人,租住在哪里,又在谁家吃饭,还好心的收养了个弃婴,这点新鲜事,一晚上的时间早已经传遍整个村子。
就差没有传出多个版本了——一来是时间还短,二来也是有些言夙的身份压制。毕竟还摸不太清性子,不能因为人家对一个弃婴心善,她们就认为人家一定心善到软弱不是?
她们善意的给言夙指了方向,说寻常那片区域会有些鱼。只是对言夙这么个富家少爷能捕鱼,是没什么期待的。
就算是他们家里的男人是个熟手,也没本事说要有就有的。何况言夙这看着似乎什么工具都没带,难道是船上有?毕竟人家乘船而下,要说有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是言夙去了上游没多久就回来不说,手里还拎着一条有半臂长的鲫鱼和一条臂长的鲢鱼,这就新鲜的过分了。
不论是时间的长短还是鱼的大小,都叫一众人有些瞠目结舌。
言夙在一众妇人惊异的眼神中,微笑着道别离去,到了村中没人的地方,将野鸡也取了出来。
没几步的功夫,在野鸡的伴奏下,言夙敲响了村长媳妇外甥孙女家的门——这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如今的言夙也差不多能理清。但是言夙还是决定叫人家李嫂子。
不过来开门的却并不是这位李嫂子,毕竟人家刚出月子,每天还是以带孩子为主,不说一夜都没的睡那也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