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根本不应该留恋。
距离年年救刘状元已经去七八年,那个时候年年才9岁,哪里把一个只见两面的人记到现在。
所以她只觉的刘状元眼熟,却没想起他是谁。
回到侯府,年年先爷爷奶奶请安,然后拉着侄子就跑。
爷爷奶奶年纪大关心的就是她的婚事,她再待下去,奶奶就得拉着她的手一边念叨一边哭,到时候爹娘又该教训她。
不是她太挑剔,这嫁人总得找个有眼缘的吧。
否则一辈子那么长,怎么白头偕老。
二天年年如约到戏楼,周荷早就到,坐在屋里嗑瓜子,看见她远远的摆摆手,“年年,这边。”
年年笑着走去,坐在周荷身边,也抓起一把瓜子。
她今天只在头上挽个卷,插一只流苏。
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她脸本就,这么一显,加清秀婉约。
周荷看着她啧啧两声,道:“你怎么回事,如果我没记错,你比我还大两个月吧,怎么也没定亲?”
提到这事年年就愁:“没有合适的呗,爷爷奶奶天天催,我娘还能帮我顶着,可我爹已经发话,年前必须定下来。”
周荷理解她的苦衷:“国爷和老太太年纪大,就怕看不见孙女出嫁,都能理解。”
年年也能理解,但她愁啊:“你说这要和买大萝卜似地,抱一个就能回家多好。”
周荷被她说笑:“不只要你看上眼,随便是谁肯定都跟你走,就是你眼光太高,那就没办。”
两个姑娘在台前坐着说笑,刘状元坐在幕后改剧本,注意到刚下台的青娘在挽头发,下意识的说道:“干嘛那么费劲把头发挽起来,就那么散着不好看吗?”
青娘笑道:“散着头发的都是姑娘,我都多大人,再说你不是状元郎吗,读书多,就不知道女子出嫁要束发的吗?”
“女子出嫁要束发?”刘状元脑海里闪一个人影,他很确定,昨天见到年年的时候把她全身上下都仔仔细细的打量,绝对不落下一丝一发。
她肯定是没束发的。
青娘点头道:“对啊,哪有出嫁还不束发的。”
刘状元心里莫的升起一抹喜悦,可这喜悦落不到实处,他心底还是虚的:“就没有例外吗?比如都说女子五及笄,可女子五都及笄吗?”
青娘不知道他为什么的这么细,把自己懂得都告诉他:“也不一定,你看男子很多都提前及冠,女子嘛……就要看有没有婆家,有没有成亲,一般都是出嫁的时候才办成年礼。”
刘状元明白。
年年已经及笄的年纪,可她并没有束发,应该还没出嫁。
刘状元忽然放下笔,这么猜测,哪如亲口明白的好。
不就算年年还没出嫁,也没定下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