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衣服,在紫金巷。”
给郁寒订的,睡衣和睡袍。
换做是今天之前,温糯白不觉得给郁寒订睡袍有什么问题,但放在现在,就感觉这事儿变了味。
可是衣服都订了,还是拿吧。
紫金巷在一个老城区的窄巷里,名儿好听,年代久远有历史感,其实偏僻又窄小,少有人过来。
温糯白戴好口罩,和郁寒说了声,下了车熟门熟路往店里跑。
老板和他熟,正拿着木板门准备关门,一看,哟,来了。
“稀客啊,小白你这算是踩上运道了。”
温糯白忍不住笑了下:“别打趣我了,衣服做好了吗?”
“那肯定啊,”老板赶紧招手让他进来:“你让我捡好的料子做,给的价钱又高,又不拘我设计,我先就把你的几套做了,来看看。”
温糯白十多年前就陪着母亲过来裁布料做衣服,那时候老板鬓角还没白,是个国内比较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只是顾着家里的祖产,一年接十几单全自家老人心愿。
现在老板已经看淡名利,一年里大半年就守着自家传下来小店铺,感兴趣的单就接。
温糯白看了两眼再摸两下,就知道好,黑色的睡袍触手柔软,用黑线和金线滚了边,领口下方一点贴了瑞鹤绣片,气势足,确实适合郁先生。
其余的他就没看了。
直接接过说:“挺好的。”
老板嗤笑:“你这看都没仔细看,和你妈一个德性。”
温糯白捏着衣服的手指顿了顿,真诚弯眼说:“德叔,谢谢您,还记得她。”
他母亲走了这么多年,还记得的人不多了。
多不容易啊,人走了,还能活在别人的记忆里,这件事太值得感谢了。
“去去去,”德叔挥了挥手:“赶紧走吧你,你每年还记得联系我就行。”
“下次来,身边记得带个人。”
温糯白笑着跑出门,拉上口罩,看到旁边的糖水小店,支了锅在卖粥,压下帽子过去说:“买碗粥,不加糖。”
提着粥和衣服匆匆上车。
没等郁寒发动车,温糯白就把衣服和粥都递过去,急促说:“哥哥,给你的。”
“衣服和粥。”
郁寒目光凝聚到温糯白的手上,手指瘦长,很白,上面挂着两个袋子,精致还带刺绣的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是衣服,旁边是个塑料袋子,里面放着一小碗黑米粥和一个塑料勺子。
“给我的?”
温糯白另一只手拉下口罩,点头:“嗯。”
郁寒胃不好,他吃了个蛋糕垫肚子,没道理郁寒开着车就这么饿着。
郁寒声音沙哑,叫了温糯白的名字:“白白。”
后面的话停住了。
只是接过袋子,看了眼衣服,把袋子放好,端起粥,拿着勺子舀着吃了两口。
郁寒:“嗯,你记得我的尺码。”
是肯定句。
明明就是一句陈述句……
温糯白偏了偏脸:“嗯。”
就,记得啊。
郁寒即使是这么喝碗粥,也能喝出自己的气势来,修长的手拿着塑料小勺,慢条斯理地喝了半碗。
才想起来般说:“其实看到睡衣让我想起一件事,因为他们以为我俩是真的结婚了,所以聚会订房大概率给我倆订的一间房。”
“糯白,那你要和我睡吗?”
温糯白眼微睁大,磕巴了一下:“啊,啊?”
又不是没一张床睡过。
但现在情况明显不一样啊。
不自觉伸手揉了下自己的耳朵,温糯白急促地呼吸了一口,小声:“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