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和冰冷。
脖子传来剧痛,匕首切进皮肉,小冤家却丝毫没有畏惧
以为石姣姣是真的要杀他,闭了闭眼,诛心道,“杀了我,你以为一切就结束了吗?这世界的气运,男女主的气运,全都被你一个人吸取,你以为你还回的去吗?!”
石姣姣已然快要被愤怒和魔气侵蚀没了理智,小冤家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钢针,扎进她的头骨,但这时送进去的一点点刀刃,卷到了一点遮面布巾的边角,恰巧带下了小冤家一直蒙着脸的黑色布巾。
他面色扭曲,嘴角血渍未干,满脸的疯狂,比石姣姣即将魔化的模样还要可怕,狠狠的瞪着石姣姣,哪怕心痛到极致,也要亲眼看着他爱憎的根源,他生死的掌控者,是怎么亲手将他结果。
反正……他若不死,绝不放她回去,她若死了,她也休想回去!
但是石姣姣终于见到了他的模样,霎时间神智就清醒了过来。
小冤家说了,面巾打开,她喜欢的人格是什么模样,他就会是什么模样。
可是这张脸,并没有和石壁显像中的任何一个人格相同。
他的模样,是石姣姣经年积压在小房间画本子里面的那个模样,是她亲手一笔一划铸就,无论在世界中怎么的配合背景和人物去调整改变,但是依旧都是在以这张石姣姣画过无数次的脸为基本。
石姣姣手上匕首一松,“哐当”掉在地上。
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写过那么多的人物,其中凄惨的不知凡几,用过的相同模板也不在少数,却偏偏是这个人格觉醒,将她拉进了梦中世界。
他从生在石姣姣的笔下,就一直得到她无意识的偏爱,他的意识觉醒,他口中的未知力量,都是她对他的“有所不同”而已。
这究竟是她潜意识的自我治愈,还是经年的孤独对着一个画中书中人物萌生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石姣姣不敢确认。
但是她能够确认的是,她创造了他,同他在那梦中世界有了各种各样的交集,或相互憎恨,或抵死缠绵,而经历了这么多世界那么多的交集,到现在,她已经没法再伤他。
更何况是亲手杀他?
匕首掉在地上,石姣姣半跪下来,伸手捧起了小冤家的脸,抹掉他嘴角的血渍,手指在这张她曾经描摹过无数次,也重逢过无数次的眉眼上面轻轻的划过,似怀念,却更像初见。
她眼中黑红色的魔气散去,抿了抿嘴唇,半晌笑着流下了眼泪,开口却再没说一句锥心刺骨的怨恨之言,而是道,“你终于拥有实体了……”
不再是存在于书中人物身体里的觉醒意识,而是真真切切的拥有了身体。
小冤家整个人都在高幅度的颤抖,抽噎着,伸手抱住了石姣姣,哭道,“姣姣,不要离开我……”
我到现在,才算是真的活,你怎么能离开我?
石姣姣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才能够不失去家人,也不离开小冤家……
她无法在这其中取舍,无法做出选择。
这一场空前的魔域深渊开放,所有的深渊魔兽都逃出了魔域,冲到了玄阳宫的仙门大比试炼场。
但是仙门弟子们的死伤却在很少数,逃入了玄阳宫老宫主的墓穴之后,便安全的躲过一劫,而魔兽们被一道多年前都预结好的大阵,尽数搅碎在这风落山上,据说鲜血肉泥绵延数里,那年风落山上的枫叶,红的近墨。
而这一场寻不出源头的浩劫当中,助各家门派进墓穴,却在最后关头失踪的折花仙尊,成为了修真界的传说,各家因着她的关系,奉沧源派为仙门之首,此后百年之间,三界之内修真者与魔修,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和平。
只是不知是那大阵的影响,几家仙首,包括一些弟劫后余生都昏死了了很久,再醒过来导致性情大变,其中包括魔尊玄图,玄阳宫少主,沧源派掌门等等数人,其中以沧源派被影响的人最多。
而被当成了传说的折花仙尊,现在这场浩劫之后,安定在一处幽静无人的山里。
山中常年雾瘴不散,少有凡人会进入其中,石姣姣和小冤家生活在这里,一个仙魔之身,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魂修得道,能在眨眼之间夺舍杀人,但是两个窝在这山中,过的是……打猎种地的日子。
竹屋建造在一处温泉旁边,山石常年温热,石姣姣瘫在其上,正在耍赖。
“你他妈的整天骗我,搞七搞八的声势浩大,大言不惭说让我当天下之王,让我睥睨天下,还不让我回家,”石姣姣趴在竹塌上面直蹬腿,“现在天天给我吃白菜土豆,嘴都淡出鸟了!连口肉都不给我,我他妈不过了!去山下找个富贵人家做小妾,都比跟你过要好!”
小冤家被她踹了几下,忍无可忍的抓住她的腿,他一身素色的袍子,头上只插了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骨头,权当发钗,但这披麻戴孝的装扮,遮盖不住他过分俊逸的眉眼,尤其是一笑起来,分外的令人神魂荡漾,对着这张脸,白菜也能当肉吃。
只不过石姣姣看的腻歪了,日日对着这张脸为所欲为,已经不新鲜了,于是被抓住腿还在蹬,还在叭叭叭,“我看山下的李员外就很好啊,虽然秃头肚子宛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