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花是我的自由,如果你觉得我花你的钱让你不舒服,我……我把你的卡还给你,我们只保持合作关系,或者你说怎么样?”
陈月洲原本差点脱口而出“离婚”,但毕竟也是被恐吓了无数次的人了,他脑内迅速一想,觉得这个词应该是端琰的雷区,而自己任务还没结束,还是少说这种决绝的词比较好。
可即便陈月洲说得如此委婉,面对一言不合就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妻子,端琰的脸色还是黑了几分。
他不说话,就静静看着陈月洲,像是蛰伏在暗处静静观察猎物的大型食肉动物似的。
这样的眼神让陈月洲不舒服,再次考虑到刚才布偶猫的遭遇,他这会儿怕得要死,可是自尊心又不许自己这么轻易投降,于是,他果断绕开刚才不愉快的话题,趁机推卸责任:“不回答我是吗?也是,虽然你嘴上说着和我结婚,其实你没有和我好好生活的意思吧?”
端琰顿时蹙眉。
陈月洲随口道:“别人结婚之后丈夫都是拼命向上爬,想给妻子和未来的孩子一个好的生活,可你呢?刚好相反,你真的想和我好好生活下去吗?”
陈月洲原本只是话赶话随口一说,可仔细这么一想,还真就觉得端琰挣的钱有些少了。
北川市局文职工资都能这么高,端琰如果不离开刑侦的话有着小领导的身份,那薪水岂不是更高?
明明有着锦绣前程,干嘛要离开刑侦去文职?
这年头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想要爬高,这厮明明才刚结婚,老婆还生着病呢,以后还生不生孩子?怎么就总想着养老?
陈月洲原本是不想管端琰职务上的事情的,毕竟他们两个人玩夫妻的过家家游戏只有三个月,但如果从长远角度来看,一时半会儿觉得真就是这么个回事。
他明白端琰的父母为了所谓的锦绣前程给端琰带来了巨大的伤痛,但具体多痛,只有端琰当事人自己能体会到,旁人虽然能理解却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只会觉得:机会既然给你了,痛也痛过了,为什么要浪费呢?
最关键的是,说实话,自己就是个俗人。
自己没有清华北大什么访问学者出身的外婆,没有林安安那种牛哄哄的亲戚背景,没有清高富裕的家庭,根本体会不到端琰内心深处那种境界。
从小在他们那旮旯的黑土地上长大,他就知道一点:有钱的话,爸妈不再唠叨,自己不再负担,周围人都闭嘴,孩子的人生路更加轻松。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种系统叫做“变形记系统”可以让自己和端琰交换人生的话,哪怕自己过得比如今的端琰还要再苦一些,自己也非常愿意与端琰交换。
陈月洲此言一出,端琰看着他的视线变得复杂了许多,里面的情绪太多,陈月洲无法一一分辨,只在端琰起身离开的那一瞬间看清了对方最后一个眼神。
——轻蔑。
对自己的这一番话俗气的、满口金钱和功名利禄的蔑视。
主卧的房门被关上,关门的声音并不响,可听在陈月洲的耳朵里却格外沉重。
他默默地看着端琰离去的方向,缓缓垂下视线,瞧了眼还趴在鞋柜下方瑟瑟发抖的布偶猫,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默默地撑起了额头,思维一片混乱。
其实话说完了的那一瞬间,他就发现自己并不想对端琰讲这些。
端琰的做文职还是做武职的薪水对于这个家庭而言是重要,但其实也不重要……
怎么说呢?重不重要这回事,其实和端琰本身的态度有关系:夫妻关系好、容易沟通了,那挣的钱多点或者少点就那么回事了;可如果夫妻关系马马虎虎,又沟通起来困难,还是钱多点事儿少。
他其实只是相对端琰说:“你不要总是这样恶意揣测我,我真的只是消费没注意而已,但我是爱你的、是关心你的,为什么你总要这么过激地伤害我呢?”
以前和李薇相处的时候,他要来的钱可是一分都不会浪费在那个女人身上,而且不但不会花给那个女人,他甚至连帮那个女人分担家务或者承担责任都做不到;
和羊露露相处的时候,他花钱的目的是为了更有效地回本,而羊露露本身也是个给她花一千、她就会给自己回八百的人,他不会和那些投钱就是无底洞的吸金女或者过于精明的女人来往,即使那些女人背后的背景可能比羊露露更诱人;
和赵可相处的时候,他所有的开销都是赵可给的,除了用过脑子帮助赵可学习之外,他没有浪费自己的一分钱在赵可身上;
和任何人相处,只要到自己手中的钱就是自己的,他从来不会做亏本买卖。
可和端琰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呢?
自己给这个家里买了盘子、碟子、沐浴用品、冲了水电和燃气费……
给端琰买的衣服甚至是近二百元一件的海澜之家。
虽然这段日子消费的大头花的是端琰卡上的钱,可小头诸如外卖和零食之类的,结账支付时支付宝优先选择刷的是自己的花呗,当然自己的额度不高也就五百块……
对于一个愿意给每一个前任甚至甚至感兴趣的对象买AJ或者La mer的人,给现任买AJ或者La mer并不是多么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