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监工!
孙晓敏走后,陈月洲慢慢爬下床,抱起那百斤的铁疙瘩放在地上,拖着向前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手脚都在颤抖的老大爷被几个人扶着进了隔壁病房,坐过的轮椅还在门外无人问津。
说时迟那时快,陈月洲俯身抱起铁疙瘩,一个百米冲刺坐在了轮椅上,火速将铁块放在自己背后之后,摁下轮椅上的开启按钮就划着轮子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因为医院里坐轮椅的病人很多,也没人关注陈月洲,直到乘坐电梯到了一楼的出入口时,问题再一次出现了。
这里出入要严格的登记制度。
探病进入住院部要电联病人获取同意书,难进来好出去;病人在没有出院证明的情况下暂时离开住院部要家属陪同并签署知情同意书,难出去好进来。
陈月洲顿时纠结了。
就在这时,隔壁的电梯门打开了,下来一个和陈月洲这幅皮囊年纪相仿的男生,对方步履轻盈,玩着手机,也没穿病号服,显然是个家属,而且很闲。
陈月洲灵机一动,匆匆滑动轮椅拦在对方面前:“小哥哥,帮我个忙好不好?”
男生闻声,抬眼看了眼陈月洲。
是个白白嫩嫩还有点可爱的小姑娘,嗯,被这样妹子搭讪,还挺开心的。
“我想去花园逛逛,可是我家人一直不来,你能不能冒充一下我家人?”陈月洲道,“就冒充一下下,推我出门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男生想了一下,看陈月洲挺健康的,而且这栋楼住的也都不是什么传染病,接触一下也无所谓,于是应着:“也行吧。”
“那好那好,我的家属叫端琰,信息是……”陈月洲大概说了一下端琰的个人信息。
就这样,男生在冒充家属做过登记之后,成功将陈月洲推出了大门。
这下,陈月洲算是自由了,他趁着轮椅还有电,火速滑动着出门,来到附近一家锁店。
因为身上没钱,他直接摘了和端琰的结婚戒指放在桌子上:“老板,这个压在你这里,这是我结婚戒指,你帮我开锁,我明天把钱还给你。”
老板看了眼陈月洲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又看了眼她身上的病号服,再看了眼她背后的巨物,顿时露出了异样的目光。
电视剧里说,穿着病号服还戴着脚铐的,那……那都是被羁押出门就医的犯人啊!
看她样子弱弱小小的,也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家伙,怎么就带着这么大的大家伙呢?
她附近又没有人看守,莫非是逃犯?
出于为了安全和避免打草惊蛇的考虑,老板佯装同意替陈月洲开锁,下一秒就给老婆发微信,让她报警。
于是,锁还没开完,陈月洲就被警察围住了。
一圈盘问结束,嫌疑便解除了。
毕竟送罪犯就医谁送私立医院啊,一般去的都是公立部队医院。
不过警察倒是很在意是谁给陈月洲的安的脚铐,再三询问他具体情况,陈月洲一番解释,警察才大概明白了状况,见陈月洲不愿意报警,也不强求。
于是,在警察的陪同下,老板解开了陈月洲脚上的镣铐,陈月洲将戒指这次抵押给了其中一个警察,希望他先帮自己垫付了开锁费。
警察也不好收别人的结婚戒指,就干脆收了那一百斤重的大铁块和镣铐,登记了陈月洲的身份信息、手机号码和住址后就放他离开。
终于把脚上的负担去除了,陈月洲又向警察借了500块钱的现金,去隔壁的迪卡侬给自己买了套最便宜的运动衣,然后火速来到公交车站,上下打量着站牌,最终找到了一辆通往南城区的车。
路上,他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夏日的太阳火辣辣的,刺目的光直射在他的脸上他也毫无感觉,大脑仿佛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思考。
在连续换了三辆公交车后,他总算来到了记忆的碎片中所谓的南城区第一人民医院。
这栋医院虽然名字很是气派,但是规模不大,就一栋摩天大厦,12楼以上都是住院部,没有九九综合医院那样相对森严的管理机制。
陈月洲看了路牌,确定了肿瘤外科的住院部在22楼,再回忆起之前看到的床号22-34-8,就大概明白了这串号码的意思:22楼,34房间,8号床。
他乘坐电梯一路上楼,青灰色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冷色调的灯,一望无际的白色长廊,病痛的□□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无比压抑。
肿瘤外科的住院部,是一个充斥着颓废和绝望的地方。
患有良性肿瘤的患者一般不会住院太久,手术后没几天就能出院;而患有恶性肿瘤的患者……可能从住进医院的那天起,到死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陈月洲快步穿过走廊,终于找到了回忆中的病床。
这里已经住了新的病人,是个看起来身高约摸一米八的中年男人。
他正盖着被子在睡觉,面色苍白,双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满是死皮,仿佛随时都要炸裂一般。
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瘦的仿佛只有皮包骨,床头挂着的病历上他的体重一栏赫然写着37千克。
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