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内总管后怀了摄政王的崽);
纪轻舟对于处理流鼻血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了,
知道流鼻血的时候不能让人仰着头,因为上次他让李湛仰着头,害得李湛险些被血呛到。
没一会儿工夫,
便有内侍送了冰过来,纪轻舟依旧拿布巾裹着冰为李湛冰敷。
宫里藏的冰,今夏还没怎么用到过,
没想到仅有的几次机会竟然都是用来给李湛敷鼻子。
“真的不用叫太医过来看一看吗?”纪轻舟问出了和上次同样的话。
“不必。”李湛闷声道:“不是很痛,应该没有伤到。”
纪轻舟想说没有伤到怎么会流血,但他知道李湛似乎很排斥看太医,当即也不敢勉强。以他额头的感受来判断,这一下撞得虽然狠,
但也不至于真出什么大毛病,不然他的额头估计也得报废了。
李湛这会儿面对纪轻舟多少有些别扭,
接过对方手里包着冰的布巾自己拿着,示意纪轻舟不用管他了。自从他知道了那晚奉先阁的人是纪轻舟之后,再面对纪轻舟时,
心情便十分复杂。
男人就是这样,某些事情一旦自己朝自己挑明了,
思绪便会不受控制,
心底某种蠢蠢欲动的念头,
也会如疯长的野草一般肆虐。尤其是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的时候,那念头越发难以遏制……
李湛这会儿倒是有些庆幸,
幸亏没朝纪轻舟说破这事。
否则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李湛当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纪轻舟了。
若纪轻舟与他一样,他自然可以堂堂正正的去追求对方,哪怕纪轻舟不那么容易答应,他心中坦荡倒也无惧。可问题就出在纪轻舟喝了那药,
根本就不可能对他动情,他若死缠烂打或稍有逾距,心中便会生出几分心怀不轨的嫌疑。
而他越是对对方珍而重之,越是不愿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他想要得到一个人,只能堂堂正正的去争取,掺杂一丝的杂念都不行。
纪轻舟磕了那一下,额头也微微有些发红,小皇帝看到后便忍不住伸手帮他揉,没想到越揉越红。纪轻舟无奈将他的小手抓住,小皇帝便不再坚持,倚在纪轻舟怀里目光却一直看李湛。
小皇帝这个年纪很是懵懂,但他也隐约能觉察到一些什么。
他方才睡醒了睁开眼时看到的那一幕,如今还记忆犹新。
旁人他是没见过,但他记得从前他的父皇就会那么亲他母后的额头。
他虽然搞不清楚李湛和纪轻舟的关系与他父皇和母后有什么相似之处,可他觉得这个发现很是有趣,尤其想要偷亲人的那个是他那个不苟言笑的皇叔,他越发忍不住想找人说说。
只是他每次想提起来的时候,李湛总是会用眼神制止他。
小皇帝与李湛“斗/争”经验很丰富,自然知道那眼神中含着的警告意味。
“皇叔……”直到纪轻舟朝殿外的宫人吩咐事情的时候,小皇帝才鬼鬼祟祟凑到李湛面前,低声问道:“皇叔你方才是不是要偷偷亲纪公公……”
这话从小皇帝嘴里说出来,落在李湛耳中,那心理冲击简直是太大了!
李湛伸手一把捂住小皇帝的嘴,目光有些心虚地看向殿门口的方向。
小皇帝被他捂着嘴不能说话,那眼睛里却带着笑意。李湛低头对上他那双笑吟吟的眼睛,顿时有些没脾气了,低声在他耳边道:“是……不过你要替皇叔保密。”
“皇叔为什么……”小皇帝显然很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李湛又捂住他的嘴道:“不许问,尤其在他的面前,不许提起此事记住了吗?”
小皇帝闻言点了点头,伸出小拇指在李湛手指上勾了一下。
纪轻舟吩咐完了宫人进门便看到了这一幕,有些惊讶。
“我在替皇叔保守秘密。”小皇帝朝纪轻舟道。
纪轻舟看了李湛一眼,李湛表情淡淡地,只微微发红的耳朵显出了几分异样。
宫人进来给小皇帝洗漱收拾了一番。
李湛先前没用午膳,便草草在福安宫吃了一些。
下午,董栋来传话,说老王爷的遗体已经运回安王府,灵堂也布置好了。
依着规矩,李湛和小皇帝不必去为老王爷守灵,但是吊唁还是要有的。
内侍司的人早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便置好了吊唁要穿的衣服,这会儿一并送了过来。
众人换好衣服便出宫去了安王府。
安王府内,一片素白。
因为李湛和小皇帝的缘故,前来吊唁的朝臣勋贵们都避了出去,灵堂内显得空空荡荡的。
纪轻舟随着李湛和小皇帝一起进了灵堂,便见恒郡王跪在灵堂一侧,双目通红,那神情看起来有些麻木。不过在他抬眼看到纪轻舟之时,那神情却不由一动。
李湛带着小皇帝行完了吊唁之礼,而后附在纪轻舟耳边低语了几句,让纪轻舟带着小皇帝先出去等他一会儿,他有些话要朝恒郡王说。
纪轻舟依言领着小皇帝出去,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