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邻村刘大夫和县城黄大夫的共同治疗下,古大石的腿总算是处理好了。
“他这腿之前断过,但幸好养的还好,没有落下什么残疾。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之前接好的骨头再次断开,想要恢复,估计没那么容易。
如果恢复得好,还是可以站起来,但可能会行动不便。”
黄仲安净完手,才跟大家说道。
那就是瘸子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古元金,“那要是没恢复好呢?”
黄仲安,“毕竟他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这也是老夫所担心的。
要是没能恢复好,那估计以后就该与这床炕为伴了。”
李翠翠听到这,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开了,“那大夫你再帮他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毛病?”
黄仲安也只是以为这是在关心家人的身体,自然知无不言,“这把年纪了,多多少少会有些毛病,不过这也不是不能调理的,以后只要清淡为主,别大鱼大肉的,大喜大悲的就没有多大的问题。
你们也不用过多担心,就算是以后站不起来,也有很长的一段日子好活。”
一旁的刘大夫都听不下去了,悄悄的拉了拉黄仲安的衣角。
这黄大夫的医术没得说,只是这为人处事还是差了一点。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就算这古家老爷子不用他们几个子女亲自伺候,但总有这么一个人在炕上躺着,总不算好事。
“这我们明白了,就是不能吃太好是吧?”李翠翠了悟的点头。
黄仲安,“确实是这样,他现在动不得,如果吃太好了,对他的身体反倒是一种负担。
现在这骨头也接好了,你们看谁跟我到铺子里去拿一下药?”
古元金叫来在一旁候着的伙计,让他把两位大夫送回去,再把药给取回来。
等到人走开了,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
李翠翠掩面哭泣,“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
古三布此刻哪里敢责怪这个侄媳妇下手重,他觉得要是换成当时自己在场,说不定他会直接把古大石的双腿给砍了。
“三叔,要不你还是把休书写给我吧。”
古三布,“又在说混话,这事本来就是大石不对,你放心,我们都会为你做主。
再说夫妻吵吵闹闹,在气头上冲动一些也是正常。
更何况这又没要他的命,只是拌了一下,把腿给摔断了。
他这是老伤复发,怪也怪不到你头上。”
他们几个老家伙心里都有一本帐,就算是恼怒这李氏下手重,但也是情有可原。
人家有个争气的儿子,再加上身边这几个儿子也争气,给村里带来了活计,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更何况古大石这个祸头子这样子躺在炕上也好,否则还不知道该为族里招来多大的祸事。
昏迷的古大石,不知道此刻他已经被长辈给舍弃了。
胡东也赶在大夫离开的时候进村了,看到这么多族老而古家人都在,他眼神闪了闪,这才跟着在坐的人见礼。
“查的怎么样了?”古元金等待了一整天,就想知道对方在算计着什么。
胡东,“不负大爷所托,把手底下的人都撒出去,总算是查到了一点名堂。”
古大田,“这是真的有人在算计?”
古三布,“要是没有算计别人,凭什么真金白银的捧给大石,听胡大掌柜的怎么说。”
胡东,“那段员外好像跟上京的刑部尚书府有些关系,至于所谋之事,还没打听出来。
只是听说此人断断续续给老太爷几千两银票,就连那陈氏,也是他赠予老太爷的。”
“尚书府?”古三布心中一惊,他可不觉得这是无缘无故的,肯定是冲着古文恒而来。
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同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古文恒这才当多久的官,就有人在针对了。
李翠翠狠狠的盯着炕上的古大石,特别是他的双腿,来回看了好几眼。
“那知道这人这么安排的目的吗?”
胡东摇摇头,“这些还没有查到,应该是他没想到老太爷会这么快被我们发现,估计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小的觉得还是跟老太爷打听清楚,这样咱们也好有个防备。”
“是该如此。”古三布心慌过后,立刻稳下来,“这些日子让族里人没必要就不要出村了,等把这些事情掰扯明白了再来商量对策。
胡掌柜,也辛苦你在抚县多盯着一点,老朽怀疑这些人是冲着你们家主子来的。
如果有途径,也尽快给他去封信,让他也有个防备。”
胡东,“多谢您老的提醒,等一下回去我就让人带信过去,如果您这边有什么消息也麻烦尽快跟我说一声,我好做接下来了安排。”
古三布让古元金把人送出去,沉默的片刻,这才肃着一张脸看着在场的人。
“大石这双腿新伤加旧疾,已经彻底瘫在炕上了,元金你们几兄弟一向孝顺,以后伺候他的重担就要到你们头上了。”
古大田张张嘴,最后还只是余下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