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画了大半夜的事情,很快早上就被两重长辈询问了,当然了,她们都是等崔玉衡走了才问的,毕竟狐媚这种事情,人家只会怨女方,哪里会怨男方。
当然了,崔大夫人还怕儿媳妇不自在,委婉道:“你们年轻夫妻,休息不好,可是会误事儿的。”
张嫣点头,一脸受教,“您说的是,昨儿下半晌偏回去睡多了,晚上便有些功夫,我今年头回祭祀,什么都不懂。”
“今年头一回你们俩一起祭祀。”崔大夫人心想,当年她还忐忑不安呢。
现在轻门熟路,之前也是跟她同样的心情。
张嫣又欲言又止,崔老夫人让下人先下去,又听她道:“大爷说我出去摘花不好,罚我思过。”
什么?自认不算是什么好婆婆的崔大夫人也惊呆了,“你是说他罚你思过?”
“对啊,儿媳原本是想着吃饱了饭出去消食,没曾想夫君那般不喜,儿媳回来之后就要儿媳罚站思过。”她才没那么傻呢,每次稍微晚点休息,她就被问责,她不把崔玉衡拉下水。
以崔老夫人和颜宁大长公主的交情,这位老夫人当然宽慰她几句,无非是你们夫妻有话好好说,他心是好的云云。
张嫣忍辱负重又善解人意表示毫不介意。
崔老夫人又称赞她,张嫣立马就开心了,一脸笑意的跟着崔大夫人身旁忙这忙那,完全不喊累,有时候崔大夫人哪里稍微不舒服,她还能体察的到。
“我从前都没想过儿媳妇也会这么贴心。”崔大夫人和妹妹说道。
她妹子也是曾经张嫣的女先生,她淡淡的道:“她看着倒不是那么简单。”装作很爱读书,最后还是成了豪门金丝雀。
就跟文英一样,那时候多好学呀!她恨不得把自己一生的本事都教给她,但是人家只是把书当成自己嫁的更好的工具。
张嫣也是如此,她那么好学,也许也只是为了嫁到崔家吧,果然,现在真的嫁到崔家了。
崔大夫人这点倒是不同意妹妹,“女人太单纯了,就是太蠢了,作为崔家的宗妇,她上能让婆婆高兴,下能让族人挑不出刺,中能拢住玉衡,这有什么不好
的。”
一心一意当书呆子,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这也未必好。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陆先生冷哼一声,但终究没有再说侄儿媳妇的不是。
而崔大夫人也是主动缓和气氛:“你有没有想过再收几个弟子?当然也不能说弟子,就是找几位陪陪你的小姑娘。”
“罢了,敬谢不敏。”陆先生可不愿意,一个个为了攀高枝,把自己这里当跳板。
崔大夫人却见不得妹妹这般孤苦,“你年纪如今还不算大,自己也能动,不值当什么,但若以后呢,你我总会老,若是有几个热热闹闹的小姑娘在你身边不是好事吗?也不必收作弟子,只让这些姑娘跟在你身边。”
陆先生抿唇,“大可不必。”
“怎么不必,若是以前我自然放在我的身边,可你也清楚,今年玉衡娶了媳妇,来年就可能抱上孙子,没有空管这些姑娘们,你品行正派,就是我们老太太也相信你呢!”
陆先生也知道姐姐的不容易,当年姐姐一直无子,崔老夫人都板过脸色,后来是生了玉衡才立足,姐姐身子骨坏了,不能再生,把个玉衡当眼珠子看,这孩子偏生小时候个头矮,人也多病,姐姐没有一天是心安的,还好,他长成了,而且郎艳独绝,成了姐姐的骄傲。
姐姐一直没有放弃她,她又如何会不帮姐姐的忙呢。
陆先生应承下来,“就不知道是什么人?”
“倒也不是别人,一位是五姑太太的女儿,还有一位是表姑太太的女儿,我们老夫人心善,听闻她们孤苦无依,便接回来我们府上养着,到时候也不过是一份嫁妆的事情。”
“崔家到底是仁义人家。”
当年她守望门寡,姐姐接她过来,她还怕崔家忌讳,老夫人也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凭这一点,她就不能说崔家收留别的姑娘是假好心,因为崔家,不少姑娘都得到了非常好的照顾。
崔大夫人见妹妹同意了,也很高兴,又知道除夕夜她要一个人过,许诺让崔玉衡两口子提早过来请安云云,这才放心的走。
但是崔玉衡两口子最终没来,因为今年张嫣头一回祭祀,崔家人怕
宗妇出丑,还得事先演练,这倒不是为了张嫣本人而特殊,而是为了整个崔家。
她是内里往外边传菜的宗妇,而崔玉衡则是站在槛外接菜的人,二人还得配合默契,就都不能去了。
“鱼盘比较大,我就抓住两边就行,但是要吩咐厨房不能做的太热了。”
崔玉衡“嘘”了一声,“你小点声音,别让祖宗们听到了。”
“知道了。”
不过,张嫣又问:“那今日岂非不能去姨母那里请安了?”
陆先生到底是她的先生,还是崔玉衡的姨母,怎么也该去一趟。
崔玉衡却道:“不必了,大事为重,姨母会体谅的。”说完,又看了看她的妆扮,今日也不知道如何化的,端庄了许多,和那日,咳咳,不一样。
见男人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