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家宽出少年,这话没说错,张嫣在直隶,既不需要同公婆请安,儿子平时好几个乳母带,丈夫也省心,所以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变沧桑的事情,在她身上基本没有发生。
所以,她居然看起来更年轻了,一梳妆打扮,看起来跟小姑娘似的,更可爱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美滋滋的对崔玉衡道:“你说咱俩出去,人家会不会说是老夫少妻在一起的?”
“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美,我跟你说,就看你穿的这些衣衫,我们走在一起,你也超不过我。”这点崔玉衡还是挺有自信的。
“嘿嘿,那就更好了,能和这么玉树临风的男人在一起,那也是我的能力啊。”
这就是崔玉衡喜欢她的一点,不那么计较,有的姑娘家喜爱斤斤计较,自认为是女人,好似全天下的男人都得捧着她们,她却不是,她风趣也有趣,还特别有心胸,既是他的妻子,但也好像是他另一个朋友。
他拉着她站起来,仔细问她,“你身子骨真的没事了吗?虽然你在笑,也没跟我说,但是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是有不舒服的。”
张嫣把头靠在他胸前,撒着娇道:“我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跟我吹吹就好了。”
“那地方怎么吹啊?”崔玉衡愣直的说出来。
立马,他就被张嫣打了一下。
张嫣跺跺脚,直接不跟他多说了。
好在乳母抱来午哥儿,张嫣立马抱住他,还掂了掂,“咱们小午儿长的可真是称手,又听话,我都没听过他怎么哭闹。”
就是被张嫣一抱,就往她怀里拱,乳母都看着尴尬。
张嫣便对她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大爷照看她就成,不过也不要走远,他饿了,你过来喂。”
这些乳母都是崔家提早就预备好送过来的,本就是家生子,能够选作午儿的乳母,那是天上掉的馅饼儿,且看大爷的乳母马嬷嬷,儿子马三那可是大爷得用的人,马嬷嬷现下过的可是老封君的日子呀。
她们伺候小少爷,非常细心。
见主母要亲自照看,也不敢走远,只在次间候
着。
等她们一走,崔玉衡便摸了摸儿子的头,“你个儿子,敢偷你爹的口粮吃啊。”
“啐,好不要脸。”张嫣抱着儿子在榻上坐下,她又看着崔玉衡,“你真的是个双面人,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啊。”
“什么呀,难道我不是男人吗?”他还不服气。
张嫣也懒得跟他说什么,只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是不想说什么,小包子看到他爹逗他,嘴也开始动起来,她惊诧,“你还想和你爹爹说话呢?你才两个月啊,宝宝,你现在是不可能说话的呀。”
“说什么呢?我儿子肯定和我一样,六个月就会说话了,是不是呀?”崔玉衡抱过孩子,但犹豫道,“他会不会撒尿到我身上,早知道今天要抱他,我就不穿这身了。”
他穿的是乌金纱的衣衫,用的银钱正好是张嫣收租子收上来的,以前穷的时候张嫣都不小气,更何况是现在,她嫁妆颇丰,又有专人打理,手里的银钱只多不少。
但他这样,张嫣就不喜欢,“就是撒在你身上又怎么了?他不是你儿子吗?也不必要这么计较吧。”
这话开玩笑说一两句就罢了,如果实真经常说,她可不爱听。
崔玉衡见她认真了,立马正色道:“是我的错,我儿子最重要。”
他就是开开玩笑嘛!
“我不该开玩笑的。”
张嫣这才道:“你别以为孩子小,好像咱们说的话他听不懂,你和我是夫妻,我能够包容你,可在孩子面前,你是父亲。做爹爹的人,要让孩子知道什么叫做以身作则,什么叫做父爱。”
“嗯。”崔玉衡听到她说她是他的妻子,所以能够包容他,他有一种不知道怎么说很快活的情绪,萦绕在心间。
他周围的兄弟们,成婚之后,几乎都是人家的父亲,他们仿佛没有别的身份了,什么都是为了儿子。
五弟说他也想跟五弟妹好好过的,可五弟妹的眼里,只有儿子女儿,却没有他这个丈夫的地位。
现在他的妻却告诉他,她和他才是一家人,儿子是外人。
虽然这个比方打的不恰当,可他莫名很喜欢听,他是她的夫……嘿嘿……
看他
发呆,她好像又发现了新大陆,就美男子也会发呆呀,而且还这么好看。
好像很多人都是不可貌相的,在她想法里,崔玉衡是那种为了家族忍辱负重那种,却没想到,他比一般人活的还自在。
还好崔玉衡发呆没多久,因为他怀里的午儿开始闹腾起来,看着是要喝奶了,张嫣立马抱出去找乳母过来。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又过了个年,她们头一回在外地过年,好像二人已经在外开府,张嫣还自己置办了不少年货,吃了个年饱,很快,年过完,崔玉衡也忙了起来。
京中,颜宁大长公主传了消息过来,宫中江妃被封为贵妃,而康亲王那边也没闲着,皇上在祭天之时,他们故意把宗庙的□□塌,还放话说皇帝是暴君云云,形势越来越不好。
除了形势之外,党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