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跟他一样从小便在长皇子身边当伴读,他们三人几乎是一同长大,情同兄弟,只是现在……

赵家成了皇帝跟前的大红人,反观陆家却招新帝忌惮沦为阶下囚,他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你怎么样了?”赵钟贺看着狱中的陆靳翀,眼里满是担忧。

陆靳翀见他身着禁军统领官服,意气风发,与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模样对此鲜明,不禁冷笑一声,“皇上想好怎么处置我了吗?”

陆府被禁军包围时,父亲要他守好君臣本分,耐心等候新帝查证,还陆家一个清白,切莫做出忤逆帝王君上之事。

可,真的能有沉冤得雪的一日吗。

“我……”赵钟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到,“圣上下旨明日将你午门斩首,我已经找了一个跟你身形相似的囚犯,一会就换你出去。”

陆靳翀眼眸微动,却没有被对方的话打动,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被这种计两瞒天过海,不亲眼看我身死,他又怎能安心让慧太妃跟敬王活命。”

想到当初长姐哭着求他,要他帮扶六皇子,却被自己一口回绝,陆靳翀心里已经说不清是悔恨还是愧疚。

不过处刑时如果能看见新帝,或许他还有机会扭转局势。

“我也不瞒你,太妃跟敬王在前往封地途中遇流寇作乱,死在寇贼刀下了。”赵钟贺半阖着眼,说这番话时完全叫人看不清神色。

陆靳翀再闻噩耗正处于震怒之中,亦没察觉对方不正常的反应。

——

傍晚城门下钥之前,一匹骏马疾冲出城,踏着风雪一路往南。陆靳翀听闻长姐与外甥的死讯后,心里坚固的防线轰然坍塌,如今的他脑中一片混乱,就像刚挣脱桎梏的野马横冲直撞,没有目标归途。

唯有手中紧攥的一枚信物,给他指了方向。

刚出城不久,还没追上流放南疆的队伍,陆靳翀便在荒郊雪地中,看见那两个带走齐玥的衙役,还有地上一个单薄的身影。

“走不走,老子管你什么东西丢了,我们还要赶路呢,给我起来。”

“真够晦气的,都快年关了,怎么摊上这么个差事。”

齐玥抱头蜷缩承受着落下的拳脚,明明身体冻得发僵,五脏六腑却好似着火一般,灼得厉害,腥甜的味道不断从喉咙里上涌。

齐玥心想这样死了也好,他就不用去那么远的南疆了。

但下一刻,他却听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几声惊骇的惨叫过后,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齐玥有些迟钝的抬头,就见两个衙役已经被人扭断脖子,瞳孔瞪大的躺在雪中。

还没来得及看清其他,一件宽大温热的披风从头顶罩下,齐玥只觉落入一个坚硬如铁的怀抱。

“你来了。”对上陆靳翀如狼的眼眸,齐玥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扯了扯嘴角笑道。

明明病得面容枯槁,但齐玥这一笑竟媲美残阳余晖,美得叫人心惊,陆靳翀挺直的背脊都不禁颤了一下。

“嗯。”陆靳翀点了点头。

两人还未多言语,就听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陆靳翀骑来的那匹骏马,也被一声吹哨跑得无影无踪。

看到将他们重重包围的御林军,齐玥这才相信一切是真实发生的,无力的推了推陆靳翀,“你快走。”

“来不及了。”陆靳翀没动,赵钟贺的出现让他明白自己中计了,他就说这一路出城,未免太过轻易。

“陆靳翀你竟敢畏罪潜逃,杀了御史台那么多守卫,如今又杀了两名衙役,简直目无王法。”赵钟贺指着地上两衙役的尸首,痛心疾首道。

“原来如此。”陆靳翀看他与刚才判若两人的态度,终是明白了新帝的用意。

陆家世代为国征战,功勋显赫,不似朝中一般文管武将,能随意一个罪名斩杀,于是故意放他出御史台大牢,再当乱臣贼子围剿。

眼看御林军队缓缓逼近,陆靳翀脚尖一抬,衙役身上带的配刀便被他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固住齐玥,将他牢牢按在怀里。

“放下我吧,我不想连累你。”齐玥在他怀里小声哀求,带着他陆靳翀肯定逃不了。

“我们两个谁连累谁已经说不清了。”陆靳翀低头看他一眼说道,这个人已经是他现在唯一还能抓住的。

“这样也好,倘若今日我们真死在一起,或许来世还有机会把欠下的偿还。”

齐玥听他这么说突然释怀了,安静的待在他怀中。

“拿下,如敢反抗格杀勿论。”赵钟贺话音刚落,包围他们的御林军瞬间动了,陆靳翀运起内劲挥刀,刀罡利刃一记砍断数人手臂,当即唬得对方气焰大失。

从前陆靳翀如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刀刃会朝向庆国人。看着眼前生疏或熟悉的面孔,他却没有一丝手软,每次出手都能留下几人性命。

多年来谨守的君臣之礼,骨子里刻的忠孝节义,都在这一刻一点一点的土崩瓦解。

陆靳翀长驻边疆,时时要与强大的北蛮对抗,自然不是御林军这种,待在京都舒适安逸的兵将能比,哪怕怀里还护着一人也叫他们奈何不得。

半刻功夫,赵钟贺带来的人马便已死伤过半,皑皑白雪都被染成一片嫣红,也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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