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知雀大大方方地喊酒保新开了一瓶桌上的XO,又要了五个新的酒杯。
矮脚玻璃大肚杯中倾倒入半杯洋酒,五个杯子,外加渡边专门搁到她面前的那一个,恰好一共六杯。
渡边挑了挑眉,笑容颇为斯文败类:“雀小姐玩什么花样?”
鄢知雀笑了下,从随身携带的包包中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袋子。众目睽睽之下,她撕开包装,将袋子中的白色粉末倒入其中一杯酒中。
除了渡边与薛井年之外,其余三人的脸色不约而同僵了一下。
鄢知雀莞尔笑:“诸位不用紧张,这是我补妆用的散粉罢了。我们就来玩谁喝到这杯‘中奖’的酒如何?”
“这玩法?”
“喝到散粉的那位可以指定在场的一个人完成一件事,比如跳脱衣舞。”
渡边抚掌而笑:“雀小姐的玩法果然新鲜,我喜欢。”
鄢知雀看了眼薛井年。
薛井年心领神会,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取若干个眼罩来。
鄢知雀立马笑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负责随意调整酒杯的位置,烦请诸位先转过去背对着我这边如何?一会儿选的时候呀,剩下的最后那杯归我。”
无人提出异议,渡边摘下无框眼镜,黑眸带着审视的意味,笑着说:“雀小姐会遵守游戏规则吗?”
在场六个人,其他三位赞助商无疑会站在渡边这边,所以相当于四比二。
但实际上,鄢知雀碰到那杯疑似“不安全”的酒的机会则小到了六分之一。
渡边眸中浮起欣赏之色,他喜欢聪明且知进退的女人。
鄢知雀浅笑,大大方方地回答:“当然。”
个屁。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撕破脸,吹了这回的合作。
她玩得起——
薛井年找的地盘不错,这家酒吧她以前也算是熟客,对于能全身而退很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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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侍应生不动声色地完成交接。
在领班的带领下,原先的侍应生走进闻西珩所在的卡座,一五一十报告所见所闻:“那杯酒似乎有点问题,鄢小姐就提出玩个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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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最后三杯酒。
渡边与薛井年皆没有动的意思。
鄢知雀看向薛井年,示意他
拿酒。
薛井年取走最后第三杯后,渡边勾唇道:“雀小姐,这一轮只能算个彩头。不论结果如何,我们今天这场都只能算作刚开始。”
“这是自然。”鄢知雀从容点了点大理石桌面,笑道:“渡边桑,请吧。”
渡边随着她的动作,将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
女人纤细的柔荑白皙干净,指尖微微泛着粉。
鄢知雀又催了他一遍:“渡边桑,请。”
酒都差不多,看不出端倪来。
渡边随手取了左边那杯酒,朝鄢知雀举杯,语调颇为意味深长:“雀小姐,那祝我们今晚都能玩得愉快。”
鄢知雀端起大肚杯,和渡边对碰。
杯壁相撞的一刹那间,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从左前方传来:“鄢知雀。”
鄢知雀目光一顿。
紧接着,她就看到视线中的渡边瞬间换了副表情望向来人。
“闻西珩先生?幸会幸会。”渡边脸上堆起与面对鄢知雀时截然不同类型的笑容,瞧上去颇为正派。
鄢知雀却从中读出浓浓的谄媚来。
薛井年站了起来,朝闻西珩略一颔首:“闻总。”
其余几人也都起身打招呼。
鄢知雀的目光随着渡边的身影,转移到闻西珩身上。
渡边伸出手来要与他握手,他没动,冷冰冰的眼神一秒不差地盯在她身上。
鄢知雀触及他的眼神,瞳孔微微一缩。
过了一会儿,闻西珩收回目光睇了眼渡边,薄唇轻启:“我想与鄢知雀小姐单独谈谈,方便吗?”
众人自然不会说不。
新进来一个侍应生,与原来候在卡座的侍应生一起收拾了桌子。
并礼貌地取走了鄢知雀手上的那一杯。
薛井年没走,垂眸看了眼依旧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的鄢知雀。他抬起头,朝闻西珩笑道:“闻总,我和雀雀……”
“出去。”
薛井年抿了下唇角,再次垂眸看向鄢知雀。
鄢知雀朝他点了下头,示意他先出去。
她都表态了,薛井年便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薛井年走出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侍应生过来送酒。
三瓶威士忌,两个Rock杯,杯中各有一颗造型臻于完美无瑕的冰球。
薛井年叫住正要往里走的侍应生,单手插兜,吊儿郎当
地问道:“闻总点的单?”
“是的薛少。”
“嗯,去吧。”
薛井年走出酒吧,与渡边对了个眼神。
渡边笑道:“薛先生,今天不赶巧,那我们改天再聚?劳烦你转告雀小姐,我们先走一步。”
薛井年微微笑着应下,眸色有些冷。
渡边走后不久,薛井年就收到他发来的短信,嘲讽意味颇为浓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