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母亲会这般度日艰难,都是他的错。
以至于她为了自己的爱情,将他这个污点卖掉,他都没有过多怨恨她,而直到这辈子,他才知道女人口中的爱情童话,不过是贪婪者给自己内里的肮脏披上的一席华丽的外衣。
他的生父根本不爱她,在对方眼中她似乎只是个好玩的玩具,心情好的时候就拿点钱逗上一逗,坐在暗处戏谑的欣赏着她的丑态百出。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是极其不喜欢这个父亲,无论是那双狭长的眼睛,还是薄情的唇,亦或者贴着耳畔吐出来令人心颤发冷,打破他全部认知的所谓真实。
直到他高傲的挺着背脊,死去,消失。
直到重生回来后,他才发现原来那人是对的。
不自觉中抬起手,孟子骞的指腹轻而柔的在人恬静的面容上游走着,眉毛,眼睛,鼻子……唇瓣柔软的触感令那双眼睛中多了几分深沉的危险。
分明没有一处是一样的,他在这张乖巧柔弱的小脸上,更是半点看不见那个永远高高在上,薄情寡意男人的半分影子。
但是从上辈子异能觉醒到现在带着异能重生回来,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错。
曾经的男人,冷眼,旁观,游离在所有规则之外。
他曾是那样的厌恶着对方,强行打破重塑他全部的认知与三观,可直到重生后,他才猛的发现,那竟是他两辈子人生中惟一握在手中的真实。
真实的残酷,真实的冰冷,旁人内
心中从没窥见过的真实阴暗。
如果上辈子他也遇到了他的生父,教他看清人性,告诉他曾经愚昧的可笑,那是否曾经的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呢?
摩挲着人柔软的唇,孟子骞眼底明明灭灭的交织着温柔与冰冷的诡异色彩。
所以你到底是他的重生,认出我的身份后,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亦或者是他的来世,真的不认识我,现在也只是一张全新干净的白纸?
——我生物学上的父亲,莫砚先生。
楚忻泽: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你口中的蛇精病莫砚绝对不是我!
……
这几天楚忻泽晚上一直在做梦,偏偏每次醒过来后他又记不起自己到底梦到了些什么,他怀疑是丢失的记忆正在梦中重组,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梦很重要。
只是在知道想找回丢失的记忆,要么借助外力,冒着可能被撞死一次的危险来一下,要么花积分买道具走捷径后,楚忻泽就决定先将找回记忆这事,放到一边。
前者他脑子又没坑,万一撞死了怎么办,后者他脑子又没进水,完成这个世界刚好达到退休门槛,买了道具就要被拉长成两个世界了。
平时孟子骞都是傍晚或下班时间来探病,只是今天刚睁开眼睛,楚忻泽就发现孟子骞竟然已经守在了他床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忐忑又紧张的坐起身,楚忻泽红着小脸小声唤了句,“……哥哥。”
“嗯,醒了。”
抿着唇,楚忻泽点了下头,犹豫了下有些紧张的道:“哥哥……等了很久吗?”
“看着小泽睡的那么安心,哥哥等一辈子也是愿意的。”
温润的嗓音配合着男人低笑的温柔,瞬间将床上的楚忻泽撩的手足无措。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没发觉人的手足无措,侧身他拿起带过来的一套新书,放到床柜上。
面对人投过来的眼神,孟子骞贴心的道:“哥哥如果不在,你一个人在医院太闷的话,可以看看书打发时间,就是不知道你平时都喜欢什么书,各种类型都买了一些,如果你有特别喜欢的,可以跟哥哥说,明天再去给你买。”
楚忻泽心中熨贴,小声道谢,看着人眼中亮晶晶的模样,孟子骞唇角勾出最为完美
的弧度。
拿了医院配套的漱洗工具给人清理后,他亲自喂起了肉粥。
还是初遇时温柔的动作,比初遇多了的宠溺眼神,再加上那天英雄救美的震撼一幕,无论换谁来都会为眼前这个似画中走出来的完美男人死心塌地,除了楚忻泽这个女装大佬。
站在孟泽的立场来说,对比起被对方撩的死心塌地,他这会显然更在意的是自己女装的身份千万不要被拆穿,不然对面的人讨厌他,不要他了怎么办。
可是这个世界的事永远都伴随着墨菲定律,往往是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
刚吃东西到一半,楚忻泽就感一阵汹涌的尿急袭来。
楚忻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