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传,当初负责人的那个宠的跟眼珠子似的弟弟,曾经也喜欢看,曾经也被迫穿过很长时间的女装,但是那个名字早就成了第一基地的禁忌,从来没有人敢在孟子骞面前提起。
感受着人转身的离开,那队长这才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眼底尽是庆幸的色彩。
浴室中洗完澡,孟子骞拿出衣柜里的睡衣,将身上这一年来跟白朗战斗留下的数道伤痕掩盖住。
在恒温箱中取出一支修复药剂,来到书房中打开电脑,就着电脑中半年来早已熟悉无比的画面,眼染眷恋的喝下了药剂。
“呀……嘶……”屏幕中厨房里的少年,笨拙的放下手中的刀,捂住了自己不小心切到的手指,疼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都浸出了泪意。
虽然早已看过了无数次,但是孟子骞放在书桌上的手指,还是微不可查的一抖。
几乎不受控制的,他抬手轻抚着那屏幕中人似浸着泪的眼睛,描摹着他的脸,眼底的眷恋一点点被数不尽的心疼与痛苦所代替。
如果那天他能抛下医院的一切,早些回家,是不是就不会辜负少年,那怀揣着满腔爱意与伤痕累累做出的满桌的菜肴。
看着看着,他忽的捂住双眼,任由着冰凉的泪水混合着悔恨颗颗落下。
孟子骞总以为自己已经清楚的知道,少年私下为他做的一切,为他付出的所有,但是每过一天,每多看一点,他就发现其实他所看到的永远不过冰山一角。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为了让每晚送到手中的
是合适的温度,少年每隔十分钟换一轮书房门前的蜂蜜水。
结果无数次因为风吹动窗帘,以为二楼书房的门打开,吓的开水烫伤那双漂亮的小手,等他回房后自己又偷偷下楼,躲在厨房里疼的眼睛里浸着泪,给自己擦烫伤药的模样。
他从不知道,原来为了让他吃到那一桌子菜,少年固执的将菜回了四遍锅,期间高兴的冲出门迎接失望后,在无尽的希冀中拨通他的电话,最后又沉默的抱着膝盖在家里等他到深夜,自己却从早到晚只喝了一杯水的事实。
他从不知道……
是啊,为什么他从不知道呢,为什么当初这些他全部都不知道呢?
他一直以为他有足够的时间弥补,让少年一点点自信起来,让少年一点点开心起来,让少年不再敏感的不安,让少年不再惶惶的小心翼翼,让少年明白他将用一辈子的时间保护他……
可是,到头来少年却死在了他的手上。
一年了,没有一天孟子骞不是在痛苦中度过,那天的画面,每一帧每一厘,闭上眼睛就会在他眼前浮现重演。
怀中全身是血的人,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襟,不舍而留恋的一次又一次的呢喃着下辈子,不舍的闭上眼睛的画面。
他的心似乎在那一刻,也随着那双闭上的眼睛一起死去,一起沉沦进无边的黑暗中。
以至于一年来,面对白朗的截杀,怀揣着一腔死志,怀揣着对少年满心的愧疚,从不还手。
孟子骞知道,他快离开了,寻着他的少年而去,赴他下辈子的那个约。
摩挲着屏幕中那张熟悉的小脸,男人低垂的眼中浸着仅剩的柔软。
“小泽,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
拿起旁边的玻璃水杯,孟子骞打算去楼下冲杯蜂蜜水,这是一年来他的习惯,好似只有喝下一杯蜂蜜水,才能欺骗自己,少年并没有离开。
可是刚起身,却不知道怎么的,大脑一个晕眩。
脚下踉跄的他差点跌倒,手中的水杯一松掉到地毯上发出声闷响,好在手急眼快,险险扶住了一旁的书桌。
这瞬间,孟子骞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从他的身体中被抽离,只是这种感觉太过玄妙,倒是像极了晕眩产生的一种错觉。
几
秒后头脑恢复清明的他用力的甩了甩头,将地上的玻璃杯捡起来。
孟子骞却并没有及时下楼去倒蜂蜜水,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玻璃水杯,发了好几秒的呆,像是在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要去喝蜂蜜水这件事。
好几分钟过后,他忽的将视线转回到依旧在播放的屏幕上,那中的身影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儿。
男人眼底的情深依旧不改方才,但是他却更为敏感的觉察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身在戏中的人,落幕后到了戏外,分明觉得那是自己的情感,却有种像是同一个自己,经历过所有一切,然后在终的离开后告诉自己:别怀疑,那就是你的人生,你爱过,恨过,怨过,真实的人生。
但是过于敏感的大脑却在告诉他:不,那不是你的人生。
不知道为什么,孟子骞忽的就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半年来的第一次,没有喝杯蜂蜜水的他,竟一觉到天亮,没有失眠。
孟子骞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那是一种像被潜意识操控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每分每秒都烦燥不已,而就在这个时候,白朗再次杀上了门。
“孟子骞,你给我滚出来!”愤怒的咆哮声一如一年来一般,响彻第一基地。
听到这个声音的孟子骞猛的侧头,那双冰冷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