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将段辰渊拉到一边,说起了忍了好几天的‘正事’。
“太子表哥,你今天晚上……陪我去个地方吧。”强自镇定。
段辰渊挑了下眉,“去哪?”
被反问的魏霄脸上闪过丝羞赧,但是犹豫了下,到底是走到人身边,低声吐出两个字。
段辰渊听到花楼两字的瞬间,脸整个都沉了下来。
“荒唐!”
因为段辰渊从小就不喜形于色,习惯性板着脸的原因,小时候的魏霄第一次与人见面,其实就有点怕自己这位太子表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太多,他觉得当时的太子表哥是极为讨厌反感他的,以至于站在对方面前他都总是怯怯的。
以至于后来每当对方的脸倏然冷下来,那种压迫感扑面而来的瞬间,他心中甚至连反驳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只是自父亲娘亲姑母先后都殁了后,随着俩人的接触愈来愈多,小时候的敬畏感愈少,反倒是心中的崇敬之情愈深。
再加上对方平时言行中的尊尊教导,没了曾经的距离感的他,这会倒是有了几分莫明的底气。
故直接理直气壮的回道:“我……我长大了,花楼那不就是长大了后寻欢作乐用的么,我去怎么就荒唐了。”
听到他这番歪理,段辰渊的脸色愈加不好看,怒道:“你是什么身份,那里面的女子又是什么身份,在里面寻欢作乐万一个被人算计留下子嗣,你难不成还想将那楼中女子娶进门不成!”
自小就反感这种阶级分明的话的魏霄立刻不乐意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我跟阿钰是朋友,
你也很欣赏阿钰,那你在心里是不是也看不起阿钰,嫌弃阿钰的出身,觉得阿钰不配跟咱们做好友知己。”
只是话才落,魏霄就后悔了,再怎么样,他也不该将心中好友跟那花楼女子作比,在他心中好友堪比那天边皎月。
可这会话已出口,他懊恼的刚想解释句,却透过对面人复杂看着他身后的视线觉察到什么,猛的扭头。
就见他口中那人正站在不远处,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那向来含笑的脸上已是一片苍白。
这瞬间,魏霄整个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阿……阿钰,我……我不是……我……,”魏霄有些惶惶的上前两步,想跟人解释几句。
比如,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心底从来没有看不起对方的出身,他视对方为好友,是因为楚怀钰这个人,跟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此时他大脑中是一片浆糊,看着人那渐渐黯淡下来的眼神,只有满满的惶恐,嘴巴几张几合,竟在这刻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本来以为据理力争的俩人是在吵架,楚忻泽走过来打算劝劝俩人,却不想撞破对方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他脸色苍白,一脸受伤的看了眼满脸惶恐的魏霄,以及他身边紧抿着唇,直到这刻都一言未发的段辰渊。
心中忽涌出股道不尽的凄然。
门第之见,果然是一道越不过的鸿沟,哪怕面上装的再好,心中到底还是在意的。
不然他的父亲当初为何倾尽家财,只为在五皇子口中求份‘空口白话,’不过全因他乃商贾之子,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进朝堂,有资格入仕,有考取功名的渺茫希望。
可笑他还看不起编修之职,还怀万千学子不敢想的志向,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想扶持见都未见过的太子上位,想成就一代千古之帝,流芳百世,这话谁说都可以,就他不行。
因为,他不过一低贱的商贾之子。
段辰渊就见那双天生带笑的眼睛中,褪去了笑靥,似有道不尽的复杂流露出,似心殇,似难堪,似不甘,似悲哀,似有嘲弄……然而无数情绪,终究化为垂眼后,长睫无助的轻颤。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这些天来,他在这张脸上看到最多的是自信
,是飞扬,是敏锐,好似这天下没有任何事能难住他,他永远能看透眼前重重虚妄,那胸中永远自有千秋。
然而此时的他却像阳光下晶莹的雪花,脆弱的似一碰就碎。
终的良久,那人才抬眼,凄然一笑后,转身大步离开。
那瞬间,他似看到那浅浅的眸中似有晶莹闪烁,刺的他眼睛一疼。
被刺了一下的段辰渊,心中忽的升起丝后悔情绪。
或许他不该这般诱导魏霄说出这般伤人的话,他不该为了试探他,就这般往他不敢触碰的伤口上撒盐,他不该这样急切的。
只是很快这丝后悔与不忍就被他强行按捺下,袖中的拳不动声色的紧了紧,男人的眼神瞬间深邃无比。
而就这样眼睁睁的见着人转身的离开,终的身旁魏霄眼圈一下子红了,如果不是自小父亲的教导魏家男儿流血不流泪,大概此时眼泪就下来了。
魏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怕,就是很怕。
怕那个人不理他,怕对方再也不认他这个知己好友了。
这刻的他忘记了自己永远在人前的形象,本能的拔腿就追,用带着颤抖的嗓音唤道:“阿钰,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阿钰……你别走……”
只是还没追出几步,却被身后人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