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艰难前行,阮明贞透过车帘,隐隐绰绰可见街道两旁挤满了人,微微轻蹙眉头,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小姐,这太可怕了,奴婢害怕。”白芷小脸上满是不安。
“等过了这条街就好。”阮明贞轻声安抚,她有种微妙的感觉,有人算计她。
白芷咬唇,紧张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阮明贞的直觉是对的。
一支箭矢突然从街道旁的酒楼窗口处疾射而出,目标正是被护卫们牢牢保护的马车。
严阵以待的阮庭筠眼神一凛,手中长剑迅速挡住箭矢。
哐当一声,箭矢落地。
街道两边的百姓惊叫一声,混乱起来,马车不得不停下来,护卫们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刃。
第二支箭矢破空袭来,目标是马,再次被阮庭筠的长剑抵挡。
接二连三的箭矢接踵射来。
犹如猫戏老鼠。
阮庭筠和护卫们全心全力防范着酒楼窗口疾射而出的箭矢,没人注意到混乱中的街道两旁有好几个男人不着痕迹靠近马车。
等又一箭矢刚被抵挡后,马车里突然传出一道极好听的女声。
“大哥,护卫们全都下马。”
“立刻!”
阮庭筠反射性地翻身下马,八大彪悍的护卫紧随其后。
嘭嘭嘭……
街道两旁所有能呼吸的人和马匹在惊惶尖叫中毫无征兆地接连昏倒了下来。
阮庭筠和护卫们亦不例外。
待所有人和牲畜全倒下后,热闹拥堵的街道变得静寂无声。
车帘于晃荡中掀开。
一身着朱色罗裙,身段玲珑有致的美丽女子从马车出来。
“小姐,他们都倒了。”白芷从马车出来后瞪大眼睛,小脸满是兴奋。
小姐的迷药真厉害。
“嗯。”
阮明贞纤细白嫩的手从腰间解下一个漂亮精致香囊,轻移莲步走到昏迷在地的阮庭筠跟前蹲下,将香囊放置他鼻尖。
阮庭筠蓦地睁开眼。
一张美丽绝伦的芙蓉面映入眼帘。
“明贞?”
阮庭筠迅速清醒过来,待他看到一条街都是昏倒的人和牲畜时俊脸一片惊愕。
“这,这是怎么回事?”
“哥,这是解药,你赶紧将咱们的人和马唤醒,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阮明贞没有解释,只将手中的香囊塞到阮庭筠手中。
阮庭筠深深地看了庶妹一眼,迅速按她说的去做。
阮明贞回到马车。
她也不想这么高调的露这一手,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所有护卫车夫醒来后全都没说话,听命迅速护着主子们离开。
侯夫人杨氏憋着一肚子疑问。
阮庭筠还命人将酒楼上放箭的人抓着带走。
安静的街道,只有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以及马车路过时发出的声响。
一行人顺利出了街道后,阮明贞的马车帘微动。
身后街道两旁昏倒的人纷纷醒了过来,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骏马上的阮庭筠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
有惊无险地回到南阳侯府,被白芷搀扶从马车出来的阮明贞白净绝艳的小脸煞白,纤细的身形摇摇欲坠,那双极美的眼睛满是惊惶之色。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府里的奴仆和护卫惊艳过后,纷纷同情怜悯大小姐,去参加一次赏花宴回来还能遇到袭击。
跑来看热闹的阮明瑶俏丽秀美的脸上掩饰不住幸灾乐祸,可惜凶手太笨了,竟然没伤到阮明贞。
还有大哥竟然护着她!
阮明瑶很不高兴。
侯夫人杨氏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见状忍不住皱起眉头。
“行了,你先回院子,我让大夫给你熬几副安神汤。”
阮庭筠:“……”
谁都有可能受了惊吓,唯独明贞不可能。
满大街的人都是她放倒的。
阮庭筠没忘记他醒来后,明贞淡定从容的模样。
想到即将到来的大麻烦,阮庭筠揉了揉眉心,头疼至极。
还未等他想出计策,父亲南阳侯就急匆匆唤他去书房。
“跪下!”
阮庭筠依言下跪,大手攥紧香囊,他此时已经知道明贞为何第一个唤醒他,他就是个背锅的。
“说说怎么回事,迷药哪里来的?”南阳侯面无表情的问儿子。
书房里只有父子二人,阮庭筠思忖片刻将庶妹阮明贞供了出来,还有手中的精致香囊。
南阳侯看着香囊沉默了半晌,显然被儿子的话惊到了,始作俑者竟是向来存在感不高的长女。
南阳侯沉着脸。
“此事还有谁知晓?”
“妹妹身边的婢女白芷,但儿子怀疑当时护着马车的八大护卫也知道。”阮庭筠皱眉道。
“你将此事揽下来,就说是高人送的迷药,手里已无存余。”南阳侯当即道。
阮庭筠毫不意外父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从庶妹的举动他就有背锅的心理准备。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