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坤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手里捏着那份资料。
站在一旁的李特助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二小姐也是关心则乱,她年纪小,阅历浅,一时间没想那么多,也是为了集团好……”
“关心则乱?我看她是被猪油蒙了心,她懂什么集团?!她这分明是添乱!!”宁正坤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他脸色阴沉地说:“她脑子里除了那些风花雪月、奢侈品包包,还能装下什么?!”
宁正坤烦躁地起身点了根雪茄:“我真是后悔,从小就忽略了老二!总觉得曼安能干,能撑起大房,撑起家族不输阿宇,就由着曼菲胡闹!”
“离婚的时候曼菲还小,曼安也说了会照顾好妹妹,让我放心。谁知道这丫头居然……居然喜欢上秉安!真是荒唐!”
李特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附和道:“是……是有些荒唐……”
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儿,这要闹出去可都是丑闻!
当初大房夫人甚至给董事长下绝育药,和秉安少爷的母亲势同水火。
结果倒好,自己女儿喜欢上了情敌的儿子。
宁正坤冷哼一声:“宁家的儿女,哪怕是女儿,再自由也有个限度!家族供她们吃、供她们穿、供她们挥霍享乐,可不是为了养一群废物!”
“她们每个人都得为家族的强大贡献自己的力量,不然宁家怎么绵延数百年?不愿意听家族安排,那就净身出户!别在家里混吃等死!”
“董事长说的是……”李特助连忙应道。
“不过二小姐毕竟年轻,做事欠考虑,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补救。”
宁正坤不耐烦地说:“行了,别替她说话了!你去盯着点那个侦探社的人,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李特助叹了口气,知道老板正在气头上,点头道:“董事长放心。我会找人盯着侦探社那边,让他们不许再和二小姐接触。”
宁正坤吐出烟雾,眼神锐利地说:“你一会儿去把宁媛叫过来,我要亲自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慧芳是他的弟妹,按道理怎么都轮不到他这个大伯来质问弟妹。
但是宁媛是小辈,就不一样了。
宁媛在房间里一边喝牛奶,一边翻着母婴书,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七小姐,董事长请您去一趟书房。”女仆的声音恭敬而疏离。
宁媛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疑惑。
这位大伯父一向对她不冷不热的,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叫她了?难道是宁曼菲又去告状了?
想到这里,宁媛不禁冷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可不怕宁曼菲那点小伎俩。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宁媛放下杂志,起身跟着女仆来到宁正坤的书房。
李特助领着宁媛进了书房,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雪茄味,呛得她微微皱眉。
宁媛吩咐一边的女仆去开窗,但是女仆没动。
宁媛索性自己去开窗,冷淡地说:“大伯父,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宁正坤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身低气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见宁媛进来自作主张地开窗,他不悦地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响。
宁正坤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宁媛,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走私文物!!”
宁媛姿态闲适地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资料翻了翻,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在看菜谱而不是罪证。
“这侦探挺厉害的啊,做事严谨,证据链完整,照片高清无码,不去icac廉政公署之类的地方可惜了。”
她轻描淡写地评价,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
“没错,我是在做走私生意。”宁媛看着宁正坤,大方承认。
宁正坤猛地一拍桌子,面目阴沉——
“你什么都不懂!一个内地来的丫头,怎么敢这么急功近利!你知道一旦被曝光,你会给宁家带来多大的麻烦?!玩这种不干净的生意,你是想把牢底坐穿吗?!”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还是,这是弟妹让你做的?”
她抬眼,目光冰冷地直视宁正坤,语气凉薄:“做什么牢?我要是坐牢,那爷爷、大伯您、还有大哥大姐,牢底都得坐穿了吧?”
宁正坤被她这番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指着宁媛,气恼得不行:“你放肆!”
之前看宁媛明明就显得很乖巧,除了她那个内地当兵的丈夫去世的时候闹过一回。
他还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对方的身份特殊。
可怎么都没想到,这才几天,宁媛忽然就露出了獠牙,锋利得让他措手不及。
宁媛弯了弯大眼,笑得一脸天真无邪,说出的话却句句带刺——
“大伯父息怒啊,您血压高,可别气坏了身子。您和大哥大姐做的那些事儿,就没见不得光的?”
她叹气:“只不过我做的生意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哪像您几位,动辄亿字打头的金额,那才叫刺激呢。”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凉薄:“还有,这些事儿为什么会被人发现,还不是因为宁曼菲二姐为了宁秉安要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