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醒了,你差点吓死娘,你知道吗?”
她伏在妇人怀中,忽然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穿衣镜中,一个妇人正抱着一个美丽绝伦的少女在抹泪,她眨眼,那个少女也眨眼,她抬胳膊,那个少女也抬胳膊。
没错,那就是她。
妇人见她不说话,担心的垂泪道:“若儿,你说句话吧,别吓娘了。”
“我……我怎么了?我不记得了。”
“你非要去摘风筝,结果从树上摔下来了,你不记得了吗?”妇人拿帕子拭泪,“我的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娘就剩你了,你死了,娘也不活了。”
“我……”叶娴眨眨眼,鱼骨竟然一口气实现了她前两个愿望,看样子,第三个愿望也能实现,“娘,我有未婚夫吗?”
会不会这具身体的未婚夫就是那位公子?
妇人怔了怔,再次将她搂紧,“哎呦,我的儿啊,你莫不是真的摔傻了,你哪儿来的未婚夫啊。”
叶娴心里一阵失望,不过,鱼骨既然将她安排到这具身体里,一定有它的原因,第三个愿望不出意外也能实现的,或许她自己也得努努力,“娘,孩儿刚才在一个长长的,非常黑的隧道里走不出来,正迷茫的时候,有个金甲将军对我说,我八字轻,得找个能压得住的相公,否则还要出事。那金甲将军还说,我的这位相公就在京城锦衣卫里。”
虽然不知道那位公子叫什么,但他既然来参加袁同知的寿宴,又在最后才离席,肯定是陪袁同知说话,所以他是锦衣卫的可能性最高。
妇人惊愕的道:“金甲将军?你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她摇头,“没有,金光太刺眼,但是他给我看了那位公子的模样,我记住了。”
“难不成是……你爹?”妇人紧咬牙关,眼中雾气蒙蒙的道:“一定是他了,这是回来保佑女儿了。”
叶娴心道,看来这个身体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是因为她只许愿想有个疼她的母亲么。
“娘……爹肯定不会骗我的,对吗?”
“既然你爹说了,那一定是真的,你表哥周瑄好像有朋友在锦衣卫做事,托他帮咱们打听一下,如果真有你爹提到的这么个人……”妇人也看出女儿很中意那位公子,便宠溺的笑道:“那娘一定招他做女婿。”
她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幸福,这种原本只能存在于奢望中的东西,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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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晚没睡好,宋映白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看着文书,只觉得字迹越来越模糊,最后额头抵在桌上,意识越飘越远,往梦乡沉去。
房家墨在一旁看到了,将他手里握着的笔杆悄悄抽走,挂到了笔屏上。
周围安静,加上阳光暖洋洋的晒着,十分适合睡觉,宋映白将胳膊移到脑袋下,准备小睡一会。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房家墨猛地站了起来,接着就听他道:“大人,不好了,裴镇抚来了!”
宋映白登时睡意全无,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这时候,已经有人打开了门,裴怀珹走了进来,吓得房家墨整个人先是跟棍子一样,身体挺得笔直,接着又将腰深深的弯下,“参见镇抚大人。”
“你出去吧,我有话跟宋百户说。”裴怀珹一摆手,将房家墨打发了。
房家墨不敢不走,临出门前,眼神坚定的朝宋映白看了眼,大人,坚持住,我这就去叫黎大人过来。
等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人后,裴怀珹将屋子巡视了一圈,“你平时就待在这里吗?”
宋映白将房家墨的椅子拽出来,搬到裴怀珹跟前,“哥,你坐。”
裴怀珹坐下后,道:“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坐一会就走。等放衙了,你到我那里去,我准备一点酒菜,咱们兄弟好好叙一叙。”
“这种事你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你看,吓着别人了吧。
“我都说了,来看看你。”裴怀珹笑道:“我弟弟办公的地方,我哪能不来看看。”
宋映白拎起水壶给他沏茶,“哥,喝茶吧,水是刚烧的,还热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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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臻气势汹汹的往宋映白所在的院子走,身后的房家墨紧赶慢赶才跟上他的步子,气喘吁吁的道:“黎大人,裴镇抚不知什么原因来找我们家大人,我觉得不是好事,便来跟您说一声。”
“你做得对!”黎臻恨得咬牙,都说裴怀珹是病好了才复职的,正相反,他看他是病情加重了才对,昨天都说了,不要找宋映白的麻烦,他是没听进去吧,竟然连他的面子都不给,真是欠收拾。
房家墨担心的道:“裴镇抚干嘛找我们家大人啊?难道是因为秀才写打油诗那件事?可是我们大人是按照规程办的啊,他就算不想放人,也没必要来找麻烦吧。”
“别瞎猜了!”黎臻道。
房家墨便不敢再猜了,跟在黎臻身后走进了院子,一抬眼就看到裴怀珹的侍从守在门口。
黎臻阴沉着脸,径直朝门口走,这俩随从见黎佥事来者不善,也不敢拦着。
于是,黎臻一把就将门给狠狠的拽开了,一只脚才踏进去,开口便道:“裴怀珹,你给我住手!”
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