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就到年关,苏盈枝该放假了,恰好考完试这天是周末,苏盈袖跟诊结束后去学校接她。
一同去接她的还有许应和林修,他们刚好在那边的法院办事。
三人在学校门口碰头,学生们还没出来,便站在树荫下闲聊,许应问道:“你们过年怎么过,准备去哪儿玩么?”
林修说:“回老家啊,我奶奶说鸡鸭鹅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我们呢。”
许应点了一下?头,又看向?苏盈袖,见他看过来,苏盈袖耸耸肩,“年三十和年初七值班。”
“那枝枝去和你外婆过?”许应问道。
“是啊,年初一我下?了夜班再过去。”苏盈袖回答得很不在意,多少年了都是这么过的,凑合呗。
许应从口袋摸出几颗巧克力?糖来,分她一颗,看看林修,又分她一颗,“有没有想过去外地过年?我爸妈打算去三亚,要不然你也一起去?”
“我不去,累得要死。”苏盈袖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倒没拒绝他给的糖,看见有两颗,还伸手塞给林修一颗,林修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了,还是我姐好,不然都蹭不上我老板这据说限量的巧克力?豆:)
许应见状嘴角微微一拉,瞪了一眼吧唧吧唧吃糖的小助理。
接着劝苏盈袖道:“你不去可以让枝枝陪外婆去啊,听你平时说的,老人家身体还很硬朗,不趁现在能走得动去看看这祖国大好河山,等?过几年走不动了,想去都去不了。”
“还有枝枝,她虽然高三了,该收着心备考,顶好一天三套卷子勤勤恳恳,日后金榜题名最要紧,可是这压力?也太大了,神经绷得太紧容易断,咱们也得让孩子注意劳逸结合对吧?出去转转,放松心情开阔眼界,好事啊。”
“再有啊,让她陪外婆出去,可以锻炼一下?她照顾人和独立安排生活的能力,她总归是要离开你一个人生活的,你不能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永远管着她。”
说完又摸出一颗巧克力?糖来,递给她。
“你到底揣了多少糖在兜里?”苏盈袖接过来,有些疑惑了,这人怎么跟变戏法似的,一会儿一颗糖一会儿一颗糖。
许应笑
眯眯的摇头,“没几颗,都给你了。你觉得我刚才说得在理么?”
“在理,在理极了,真不愧是耍嘴皮子挣钱的。”苏盈袖瞪他一眼,哼哼两声,“我考虑考虑吧,这会儿找旅行社订机票哪里来得及哇?!”
愿意就行,愿意就好办了,许应眼睛一弯,“我们家不是要去么,让枝枝跟外婆一块儿去就得了,还能互相帮衬帮衬,至于机票也好说,跟我爸两个朋友包机去的,多带两个人很容易。”
苏盈袖都听傻了,这得是什么家庭哇,去度假还包机???
而且,“我怎么感觉你是有备而来的?挖了个坑,单等?我往里跳?”
“哪能呢,我是那样的人么。”许应环着胳膊,将平整的西服马甲压出两道微微的褶皱来,冬天工作日里永远的西服四?件套和大衣,穿得板正整齐,一副精英专业的模样,可是……
“人不可貌相,万一就是呢,杀/人/犯也不在脸上刻字。”苏盈袖乜斜了他一眼,扁扁嘴,觉得自己就是被他套路了,“而且你刚才还说锻炼一下?枝枝独立呢,阿姨在旁边帮着,能独立?”
“你说这个啊。”许应抬手支住下?巴,微微沉吟一瞬,“毕竟是第一次,不熟练嘛,况且学会独立又不是学会单打独斗,如何求助他人和接受别人的帮助,怎么掌握回报人情的尺度,也是人生必修课。”
说起理来一套一套的,苏盈袖分分钟被说服,“那、那我等?会儿问问枝枝,她要是想去就去吧,只是要麻烦叔叔阿姨了。”
“都是自己人,何来麻烦一说。”许应说着,眼睛的弧度更明显,似乎是极为轻松愉快,还咱么了一句天气,“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大家一起吃饭。”
苏盈袖伸长脖子看向?校门口,不太留意他都说了什么,只是附和着点点头,看得一旁的林修直呼内行,果然老板就是老板,他还有得学呢。
校门口渐渐出现越来越多的身影,苏盈枝夹在其中,身上火红的羽绒外套格外显眼,她正和小姐妹手牵手地走出来,远远看见树下?站着的三个身影,愣了一下?,随即拖着小姐妹一路欢呼一路往前跑。
跑到了苏盈袖跟前,叫了声姐,就跳进了苏盈袖
怀里。
苏盈袖搂着她,又笑着和她同学打招呼,问:“家里人来接你么,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说着又和苏盈枝道别,“我们开学见啦。”
苏盈枝点点头,“好!”
她和苏盈枝道别,走出几步,还听见苏盈枝在边笑边问:“许律师,我姐来接我,你怎么也来了?”
“路过嘛,刚好去法院办事。”
“我不信,你肯定是知道我姐要来才来的。”
律师么?她惊讶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看见苏盈袖挽着她姐姐的手,对那个年长些的男子做鬼脸,不由得笑了一下?。
心中又不由得燃起希望,枝枝说她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