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离婚。
席墨下床,从地上皱成一团的西装裤里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根。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迈着长腿走到了阳台。
凌晨三四点,别墅区寂静的很,这边绿化覆盖面积达到60%,每一套楼都隔得很远,看不见人烟。
席墨叼着烟,靠在栏杆上,望着底下的绿化小路,静默的站着。
他是回国来离婚的,离婚协议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三年前,席老爷子执意要让他娶阮玉,不惜用假死逼他回国跟阮玉结婚。被他发现真相后,甚至表示若他不跟阮玉结婚,就要毁掉他的团队。
当时他的事业刚刚起步,雏鸟还未展翅,根本无法跟庞然大物般的席家相比。
那是他从初中开始就经营的事业,他不允许这么被毁掉。
于是被迫妥协跟阮玉结婚,结婚当晚,就趁着老爷子不注意,逃到M国,带走了他的团队。
至今三年,这是他第一次回国。
因为阮玉发消息告诉他,她想离婚。
席墨站着吹了会儿夜风,清醒了许多,去浴室洗了个澡,在沙发上躺了半宿。
阮玉是被闹铃吵醒的,是高茜给她打的,“小玉,你今天不来实验室吗?”
阮玉撑着床榻坐起来,感受到下身一阵撕扯的疼痛,懵了半晌。
才蓦地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
快九点了,电话那头高茜还在继续问:“我记得你今天有实验安排的,你要是不来的话,隔壁的师姐好像要用荧光显微镜。”
阮玉冰凉的指腹碰了碰太阳穴,一夜折腾,她浑身都是痛的。
脑袋还像要炸开一样,根本无法思考。
她没听清楚高茜说了些什么,随意嗯了一声:“我有点感冒,你让师姐先用吧。”
阮玉将手机扔开,撑着下床,站在试衣镜前。
里面的女人白皙的躯体上满是红痕,眼神迷离,留下了浑身放纵后的痕迹。
阮玉闭了闭双眸,一脚踹在镜子上。
镜子镶嵌在墙壁上,纹丝不动。阮玉脚趾头都红了,委屈的弯腰揉了揉脚趾。
阮玉任由热水冲洒在自己脸上,这样窒息的快感让她觉得疯狂。
其实也不算多委屈,是她自找的。
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昨晚那些负面的情绪又全部涌上来,三年了,她又失控了。
只是她昨天晚上被下了药,只觉得这个陌生男人长得顺眼,让她喜欢。
却没有认出来,这个男人竟然是席墨。
太蠢了!
男人都能用钥匙开门,都能准确的知道别墅的位置,她当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若真的是陌生男人,睡完跑了就行。
但席墨……
哎。
阮玉重重叹了口气,用力擦拭着每一寸肌肤。柔嫩的皮肤经不起她这样粗暴的对待,很快就红了一大片。
她自暴自弃的玩了一会儿水,等席墨回来的时候,阮玉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看到那份大咧咧躺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随手翻着几页,坐在沙发上发呆。
如她所料,上面写的条件对她十分有利,这里的别墅归她,以后老爷子留下的东西也全都给她。
除了自由,席墨什么都不要。
可这些,阮玉也不要,她受了老爷子二十三年的恩惠,这些不应该再拿。
与其坐着胡思乱想,阮玉找了一支笔,将几条对她有利的财产分割化掉,在旁边写上除了她母亲留下的遗产,她什么都不需要带走。
席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阮玉窝在沙发里,对着离婚协议写写画画。
她穿着宽松简单的衣服裤子,看着竟然像是大了好几码的校服,带着笨重的黑框眼镜,又恢复成了记忆中那个平平无奇的乖乖女模样。
阮玉看到他,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她深深吸一口气,将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改了几条内容,你和爷爷的东西都不用留给我,你重新拟一份我再签字吧。”
席墨换了鞋子,他昨天没发现,鞋柜里所有的拖鞋都是成双成对的。
阮玉脚上那一双粉□□咪的软底拖鞋,鞋柜里也有一双灰色的。
一看就没有人穿过。
他之前就发现了,浴室里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对。男士的没有人用过他能理解,但女士的那一份好像也都没有开封。
房间里没有落灰,但也没有太多居住的痕迹。
席墨换了拖鞋,走到沙发旁,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离婚协议旁边。
“我买了药膏,你待会儿用一下。”
阮玉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情绪,又开始后悔。
她明明想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席墨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席墨视线察觉到她眉目间的那抹懊恼,薄唇轻启,语调极慢:“我不住在这里,你先休息,三天后我们再仔细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阮玉视线扫到门口的行李箱,没有打开,正安静站着,随时等着主人带自己离开。
若是她昨晚没有晕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