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安一僵,低头看去,只瞧见虞昭那张娇俏的芙蓉面,他此刻还抱着人家没松手。
小娘子身上纱绸的质感柔软得不像话,萧承安察觉到了什么,耳朵蹭得一下就红了,如抱着烫手山芋般,立刻把人给推了出去。
虞昭哪知道他回过神来后动作那么粗鲁,她差点被萧承安给推倒在地!
好在裴氏扶得快,虞昭才没跌倒,可她发间那朵银杏叶拧成的花却散开了,飘飘散散往下掉。
萧承安下意识地接了一片,低头一看,不由得惊讶,又瞥了一眼虞昭的头发,上面什么都没了。
原来虞昭发间那朵没见过的金花竟然是银杏叶拧成的。
王诃面沉如水,肃着脸问,“这怎么回事?”
赵武侯站出来,战战兢兢地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又指着那撞柱自杀的掌柜说,“掌柜死之前说这一切皆是他自己一人的策划,属下听他所言,他貌似与虞总督有旧怨。”
此时崔氏嘤嘤啜泣,“王府尹,您也听了,此事我也是受害之人,我女儿……我女儿被害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你是承认你女儿被害成这样,是因为那掌柜了?”
崔氏听到王府尹这般问,就算再恨,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没有证据证明是虞昭放了火,也不能将此事牵连到虞侯府,她闭上眼睛,点了一下头。
王府尹看了崔氏一眼,心中对掌柜的死仍有怀疑,因此并未直接断案。
他命人将纵火的男子抓了起来,并把掌柜,所有伙计全部带走,将这布庄给围起来。
大夫提醒崔氏,“夫人,贵府小姐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修养,她身受重伤,在这儿耗的时间越长,越不利于她恢复。”
崔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带着虞湘上马车,临走前,她狠狠地看了一眼虞昭。
她女儿的仇,她记下了,她一定要把虞昭折磨到痛不欲生,方才能为她女儿报仇雪恨!
且等着她回侯府!
崔氏一离开,虞昭的脑袋便剧烈地一痛。
那安稳待在意识中的空间突然发出呲呲的声响,零星出来雪花状的横条,空间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要消失了一般。
虞昭心中一突。
就算她改变了自己毁容的命运,这空间还是会消失吗?
虞昭苦笑一声,那雪花状横条跳动愈发厉害起来,几乎将整个空间的场景全部模糊,仿佛下一秒空间就会坍塌!
就当虞昭认命,空间会消失时,那空间骤然稳定下来,光芒大盛!
-医学空间永久绑定,被绑定者——虞昭-
黑色楷体大字出现在虞昭的意识之中。
虞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永久绑定?
意思是不是这个空间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难道是因为她跨过了上一世悲剧的转折,所以空间也永久留了下来?
“昭姐儿?昭姐儿?您怎么在发呆?”
柳叔的声音将虞昭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混乱的布庄,陡然和萧承安探究目光对上,这才从那光怪陆离之中抽离出来。
她看着萧承安,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
朱唇轻轻翘起,面上浮现一个清甜的酒窝,仿佛酷夏湖中那摇曳盛开的清莲,不蔓不枝,香远益清。
“多谢王爷方才搭救。”
萧承安轻咳两声,目光游离开来,表情淡然,“本王只是做了本王应尽的职责。”
“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萧承安扭头就走,那步伐中还有些凌乱。
“王爷!等等我!”
萧承安的随从连忙跟了上去,
虞昭有些狐疑地看着萧承安离开的背影,歪了歪脑袋,不知道他又在干什么。
裴氏握着虞昭的手,分外温柔地说,“今日你也受了惊吓,不如随姨母回王家住上几日?”
虞昭思索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她还有许多问题想问裴氏,如今和她回去正好。
……
萧承安坐在马车上,手里还捏着那枚银杏叶,他心思有些乱,盯着银杏叶看了半晌,不禁想,虞昭的哪位下人能这么手巧,竟然能把它变成花。
“这虞侯夫人真是心狠手辣,连嫡亲的堂侄女都敢害,幸好小人在外面守着王爷,拦住了裴夫人,王爷才能把那男子的嘴撬开。”随从也上了马车,兴致勃勃地说,“王爷,您说虞小娘子再回侯府,是不是还会被欺负啊?”
闻言,萧承安眼底一暗,他踹了一脚车壁,“她会不会欺负关我们安王府什么事儿?”
他只想偿还了他父王欠虞昭的一次救助,可不想和虞昭牵扯太深。
虞昭嘴皮子那么利索,虞侯府能欺负得了她?
随从嘿嘿一笑,“也是,虞小娘子身边还有护卫,大抵应该不会被欺负。”
话飘进萧承安耳中,本还漫不经心的神情顿时一僵。
他骤然打开窗户,看向不远处的布庄。
虞昭和裴氏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二人相携上了王家的马车,而虞昭身后,还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