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虞昭竟然说她不认识他?
幼时在安西都护府的那一年,他们二人常在一块儿玩的时光她都忘了吗?
从前她喊他少棠哥哥的记忆,她难道全都记不得了?
翟少棠有些不悦。
他可是她的未婚夫,他们是交换过信物名帖的未婚夫妻,虞昭怎能把他给忘了呢?
“翟兄。”王大郎走了过来,声音温和,“方才瞧见翟兄与虞世子也去了镇国寺,你们何时回的京城?”
翟少棠压下心中愤怒,面上也没有笑容,淡淡说,“今日刚回京,见亭有事先走了。”
他看着王大郎,面不改色地说,“伯玉兄,方才我瞧见你兄弟二人身边有位小娘子,那是你心悦之人?”
王大郎面上浮现一丝薄红,整个人都拘谨起来,忙摇头否认,罕见的有些结巴,“不,不是,那是我世叔的遗孤,刚刚回到京城,我父亲与母亲对她颇多怜爱,要我多加照顾。”
翟少棠如何看不出来他的故作淡定和假意否认,心中已然发生了惊涛变化。
王大郎不欲与翟少棠谈论虞昭,往马厩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弟弟已经带着虞昭将三匹马都牵了出来,便对翟少棠说道,“翟兄,我先行一步了。”
“正好我也要下山,不如我们一起?”
王大郎不是能拒绝人的性格,为难了片刻,便点了点头。
等王大郎对虞昭和王二郎说翟少棠要和他们一起下山回京城时,虞昭的神情便愈发的淡了起来。
她也未表露自己的情绪,只是翻身上马,对身侧的王二郎说,“早晨过来时人多,现下回去人少,不如我们赛个马如何?”
王二郎立刻来了兴致,“好啊好啊,昭妹妹输了,可别哭鼻子!”
虞昭驱马便跑了起来,“放心,我自不会哭鼻子。”
王二郎立马追上去,嚷嚷道,“昭妹妹你怎么不喊口令就直接跑了呢!”
王大郎看他们俩跟脱缰野马似的,一转眼就没了人影,笑着摇了摇头。
翟少棠心中有些急,“伯玉兄不追上去吗?”
王大郎含笑摇头,“不必,二郎和妹妹骑术都好,这会儿路上并无太多人,让他们先赶回去也好。”
更何况二郎身边还跟着随从,不会出什么问题。
翟少棠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虞昭消失的背影,恨不能马上追上去。
虞昭可不知翟少棠这会儿已经盯上她了。
她和王二郎一路纵马,往京城的方向跑,快午时了,路上行人并不多。
王二郎咧着嘴笑,对虞昭说道,“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两刻钟我们就能回到京城了。”
“果然跑马还是要没人的地方跑起来才爽快!”
说完,王二郎便要再加速,虞昭也要提速,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虞昭心中一凌,扭头一看,就见一条鞭子直朝她甩了过来!
她躲避不及,左肩被狠狠抽中,若非她下意识抓紧了马缰,恐怕她整个人就要被抽下马去!
王二郎感觉到不对劲,后头瞧去,整个人都被惊得魂飞魄散!
虞昭的身后正有三人穷追不舍,其中一人手拿长鞭,举起手正要往虞昭身上抽第二下!
王二郎想也不想地大声喊,“昭妹妹!小心!”
虞昭左肩火辣辣疼,她此刻却顾不得在意伤口,矮身抱住马脖子,第二鞭擦着她束起的发冠抽过,将她的发钗打掉,所有头发都散乱下来!
虞昭看了那三人一眼,心中大恨!
这三人是虞崇的人!
她眼底发狠,朝自己的袖口摸去,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在第三鞭打下来前,王二郎的随从终于反应过来,忙朝那三人挤去,抽鞭的那人第三鞭抽歪,打在了虞昭马上。
马疼的嘶鸣声顿时响彻。
虞昭没来得及将手中的东西往后撒,整个人就被马给甩飞出去!
前方官道,坐在马车上,面无表情的萧承安听到马儿嘶鸣声,往外看了一眼。
“长吉。”
在外骑着马的长吉便将速度放得更慢,转了个身,便朝后赶去。
没多久,长吉就拉着马飞速地赶了回来。
长吉额头上全是汗,焦急不已地说,“王爷!虞小娘子被人追杀了!她的马不知为何,这会儿马发了癫,把虞小娘子给甩下来了!”
萧承安大惊,骤然让车夫停车!
他从长吉手中抢过马,转身就朝虞昭所在的方向而去!
此时此刻,虞昭正因为被甩下来而砸得浑身上下都发疼,仿佛浑身都散了架一般。
那三人勒住马,下马抓住虞昭,要将她扔上自己的马上带走。
王二郎怒急,拉住抓虞昭的男子,喝道,“你是哪家的人这般大胆!竟敢在官道上抓人!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那男子身后的二人当即把王二郎扯开,一言不发地将他推到地上。
王二郎不会武,这么一摔疼得很。
随从连忙上去扶住他,“二少爷,您没事吧?”
“扶我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救昭妹妹!”
随从踌躇地看了一眼那三人,弱弱说,“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