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虞见亭狠狠跺了一下脚,只能重新追上去。
崔氏已经走到了门口,她也不让其他人过去通禀,迫不及待地迈步走进院子,想立刻欣赏虞昭慌乱到不能控制的表情。
崔氏眼睛一抬,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浑身一抖,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惊叫一声连连往后退去。
柳叔大汗淋漓地提了一条又一条蛇,蜈蚣,蜘蛛,地胆等毒物,全部放在一个精细的笼子里扭作一团,看着十分吓人。
而虞昭,正用匕首插着一条蜈蚣,挑开身体找出最有用的部位。
红足蜈蚣晒干后可以入药,崔氏倒是给她找了好几条。
她听到不合时宜的尖叫声,扭头看过去,不由得轻轻扬眉。
虞昭将装着毒物的笼子拎起来,慢条斯理地朝崔氏走去。
虞昭表情和缓,人畜无害,与普通贵女并无区别,可偏偏,崔氏被她给吓得灵魂出了窍,浑身抖成了筛子,“你你你别过来!”
“堂伯母?你的脸色看上去相当不好啊,是吹风不舒服吗?”
长裙慢慢移动,虞昭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和她人一般,“我对堂伯母准备的院子很喜欢,对这些东西也很喜欢。”
“堂伯母可能不知道它们的药效,这白花蛇虽然有剧毒,却能治口眼歪斜,半身不遂,蜈蚣能治小儿急惊,蜘蛛能治脱肛,地胆能治癌疮。”
虞昭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些毒物的功效,时不时将它们拎起来在崔氏面前晃了晃。
“而它们的毒,也可以入药,堂伯母若是需要,我给你们送些过去?”
崔氏面如金纸,被吓得胃中翻滚,一阵呕吐欲望传来,在虞昭再次开口时,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呕吐起来。
“堂伯母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虞昭淡然地朝她走去,那扭动的毒蛇,不停扭动无数只螯肢的蜈蚣,黑色移动的的胆,所有毒物加在一起,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崔氏抖得不成样子,失礼地大喊,“你别过来!”
虞昭‘无助’地看着崔氏,“这不是堂伯母亲自为我准备的院子吗?我只是抓了一些您为我准备的东西,您怎么这般害怕?”
崔氏又想呕吐了,她压制着胸口一阵接着一阵的不适,勉为其难地笑了出来,“不……昭姐儿,你的院子不在这儿,你堂兄领错了路,我这就带你去你的院子。”
说完,崔氏的目光又一次接触到了那笼子里的东西,她干呕了一声,迫使自己不去看,转而去瞧虞昭的脸。
冷不丁地对上了一双无光冷漠的黑眸,虞昭就拎着那一笼的毒物,静静的看着自己,仿佛是在思考要放出来哪一只蛇来咬她一口。
崔氏被吓得几乎泪都要出来了,不敢再与虞昭呆在一处,抖着手让下人带她去另外一个院子,自己则匆匆扶着嬷嬷的手几乎落荒而逃。
虞昭低头看了一眼那笼子里的毒物,轻笑了一声。
就这点胆子,还敢拿这些东西来吓唬她。
虞昭施施然的拎着笼子,在一众人惊恐害怕的目光下,让下人带着去了新的院子。
裴氏送来的那些婢女嬷嬷吓坏了,一时间都不敢靠近虞昭,柳叔淡定地说,“有什么可怕的,等将这蛇处理好,今日我们就吃炖蛇肉。”
虞昭见她们都在发抖,叹了一口气,“这些东西你们都不曾碰过,不必过来,去收拾屋子吧,明日我还要去尚家参加赏菊宴,衣裳可都拿过来了?”
嬷嬷这才回过神来,忙点头,“夫人让做的衣裳都做好了,今日也一并都带了过来,小娘子,我等实在怕这些东西,就……就只能劳烦您来处理了。”
嬷嬷额头上都是汗,虞昭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让她们各自去忙碌。
她则将这些毒蛇一一剁了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可惜了没有小蛇,毒蛇难养,不然留下一两只还能有蛇蜕。”
“用蛇来泡酒也不错……”
被砍了头的毒蛇们:……你厉害,你牛皮,只会迫害蛇!
在虞昭这儿,最宝贵的却是那些蛇毒。
她看着放成一堆的蛇头,将它们的毒液取出来,不知能做出多少让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毒药来。
也不知是不是她提着一笼子的毒物震慑到了虞侯府的主人们,接下来的时间没有人来打扰她。
院子里的小厨房很快就做了吃食,虞昭晚上吃了一顿蛇羹,洗漱完毕后,便提着那些蛇头进了空间,开始准备毒素或重或轻的毒药。
目睹虞昭自回到虞侯府后所发生的一切的暗卫默默无言。
第二日,一早。
萧承安刚刚沐浴过,头发上还沾着潮意,中衣不怎么正经的穿在身上,隐隐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他的皮肤愈发的冷白,薄唇透着血色,任谁看去,不赞一句好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小郎君?
他向来起得早,如今不能练功,也就只能耐着性子看会儿兵书。
“王爷。”
萧承安看了那暗卫一眼,收回目光,带着漫不经心的懒倦,“虞侯府发生了何事?”
暗卫面无表情的将虞侯府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萧承安。
包括虞昭被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