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听着这些相当离谱的要求,抽了抽唇角,毫不客气地给拒绝了。
他们过年,她自然也是要过年的。
更何况虞昭已经和宁氏说好了,今年过年就在一起过,他们也将东西都搬到了虞宅,如今虞宅就是宁氏在忙里忙外的操办,她虽然娇小温柔,可管家相当有一手,什么事都能井井有条地给处理好。
这让从未管过家的虞昭看得叹为观止。
“管家也是门大学问,眼下你还未嫁人,空闲之余也能学一学,不然日后嫁了人,你的婆婆将中馈交给你,你却不会管家,这可怎么办?”
虞昭默了默,说道,“可我只会治病。”
宁氏微愣,旋即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先学学怎么管教那些管事,管事嬷嬷,有什么事便交给可信下人,自然也是可以的。”
虞昭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她跟在宁氏身边学习怎么管家,到了腊月二十七去了趟皇宫为小皇孙看眼睛,腊月二十八,坐了马车,朝安王府而去。
这会儿靳素玉并不在家,而是去皇宫帮皇后的忙准备今年过年皇宫内的夜宴。
女主人的回归让安王府的气象也变得相当热切,门房一将虞昭迎进门,脸上的笑意便止不住。
就连路上遇到的婢女小厮,都个个换了新衣,面带喜意。
虞昭的心情也被带动得不自觉变好,唇角微微弯起,两个酒窝清甜。
萧承安昨夜休息得晚,起得自然也就晚了一些,眼下正在用早饭,听到外面的传话,视线微凝。
抬眼就瞧见了穿着狐裘抱着暖炉的虞昭绕过连廊,走进来。
他没有动作,目光深邃幽暗,就这么看着虞昭来到他面前。
她今天穿的是新裁的冬衣,红色对襟松鼠抱枝的短袄,白色边缘带兔子毛的短褙子,同样红色的如意松鼠襦裙。
一身红色将她衬得愈发唇红齿白,明眸如珀。
她向萧承安行了一礼,目光扫视了桌案上的食物,说道,“王爷才刚开始用膳吗?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些?”
“不早。”萧承安忍住将身侧椅子拉开的冲动,指了指与自己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让她坐,说,“可用了早饭?再吃些?”
虞昭摇摇头,“我吃过了,现下还饱着。”
萧承安见她果真不想吃,便让人上了些虞昭爱吃的甜点与奶茶,看着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一边吃甜点一边喝奶茶,他三下五除二地用完了饭。
萧承安知道她今天来干什么,带着她往正屋走,路上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虞昭感觉到他的不对,时不时地看他一眼,以为他是因为王府的人有些多,他一时间还没缓过劲儿来。
直到进入这个她已经相当熟悉的房间里,虞昭接过大利拿着的药箱,跟萧承安进到里屋,这才朝他走过去,长睫往上抬,露出一双清澈干净的黑色瞳孔,仰着头仔细看他。
“萧承安,你这两日是不是没有睡好?”她作势就要抬起手碰他的眼睛。
在指腹触碰到萧承安的那一刻,他捉住了虞昭的胳膊。
带着虞昭身上清香的味道弥漫开来,让整整两日都没睡好的萧承安有些放松。
他拉着虞昭坐下,自然而然地松开。
萧承安略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嗓音不似以往清朗,“嗯。”
虞昭将他的手又拉过来,按在他的脉搏上。
没多久,虞昭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内里燥火,神思不属,焦虑难安。
他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能发愁到这般地步?
虞昭想了想,问,“还在为齐王的事发愁?”
“不是,齐王如何,自有皇伯定夺,我只负责查案。”
“那你为何……”虞昭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她定神望着萧承安,一言不发,耳根慢慢发红,又飞快挪开目光。
听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萧承安目露疑惑,敏锐看到了她发红的耳根,在白色兔子毛衬托下,泛着莹莹粉色的纤长脖颈。
萧承安愣住。
难道虞昭以为他没睡觉,是在考虑怎么向母亲提自己何时去提亲的事?
他忘了,在临走前曾经对虞昭说过,将母亲接回来后,他就会立刻让母亲去虞宅提亲。
萧承安这两日倍感煎熬,睡眠不足,虞昭没有看出他真实想法,反而以为是他在紧张如何去提亲。
他几乎瞬间就想明白了虞昭在羞涩什么。
萧承安的心几乎被紧紧攥起,捏成了稀巴烂。
他痛斥自己的卑劣无耻,狠狠闭上眼睛,掩下心虚难安。
“虞小娘子,这针是扎还是不扎了?嗯?”他若无其事地笑,眉眼生动英俊,让人为之欢喜。
虞昭收敛了情绪,一本正经地点头,“自然是要扎的,少一次都不行。”
她指着萧承安,“那你还不赶紧脱掉衣服躺好?”
萧承安从善如流,将身上的衣物解开,躺在了床榻上。
虞昭将银针取出来,一边帮他扎针,一边故作无意地开口,“听说除夕那天晚上京城不宵禁,各处都搭起灯塔,还有长灯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