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放出的消息,是萧承安和虞昭在七月十日便离开了京城,实则二人早在成亲第四日就带了十人悄悄出了京城。
一路往山南道而去,消息传到梁州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萧承安得了虞昭半个月的冷脸,连床榻都不让他上,门前柳叔,勃叔,大利三人拦住他,别说是翻过门偷偷去看她,他连虞昭的小手都没摸一下。
被这般冷待,萧承安隐瞒了什么到现在这种程度,也都瞒不住了。
他原本想着自己将所有事都告诉了虞昭,她好歹也该软化一些,结果,虞昭听完始末,盯着他看了片刻,第二日一早,就将他给绑了起来。
思及此,萧承安低头看着绑着双手的粗绳,端起凉茶,悲壮的喝了一口。
他饿的肚子直叫,背着人看向虞昭,低声说,“娘子,你好歹让我吃口饼吧?我今儿饿疯了。
虞昭斜他,将自己的那一份饼给了萧承安。
“兄弟,你们打算去哪儿?”旅人咬了一口饼,随便问虞昭等人。
虞昭没吭声,柳叔说,“去剑南道,听说那儿有些不错的茶叶,看看能不能进一些,拿到京城卖。”
“剑南道,剑南道好啊,人杰地灵。”
柳叔不着痕迹的说,“你们呢?也走商做生意?”
“可不是,听说齐王弄了一批只有过了西突厥后,才能搞到的上好珍品,我们便想着去凑个热闹,就算只弄上二三辆马车,那多少也能赚点不是?”
萧承安掰着饼,双手都举起来把饼塞进嘴里,被刻意画凶残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温度。
柳叔暗暗惊呼,“齐王好本事。”
“一看你们就不经常走山南道这条线,以前都是往江南道走的吧?那儿的龙井茶不错。”旅人只觉猜到了他们以前做得哪里的生意,十分自得,“咱们这位齐王殿下可厉害着呢,具体怎么厉害我倒是不怎么清楚。”
旅人摸着下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向柳叔分享自己从别处听来的八卦,“听说齐王还能从吐蕃买来骏马百匹!”
“要知道吐蕃的马匹骁勇善战,咱们大晋在吐蕃骑兵前吃了多少亏,想必你也知道一些的。”
柳叔沉默的点头。
虞昭和萧承安听着柳叔与那几个旅人东拉西扯,知道如今山南道内全都是闻声而来想从齐王手中购买珍宝的商旅。
这已经是齐王第三次做这种生意了,在那些商人中的名声很好,以至于,不少巨贾这次运来了相当多的银两金子,打算从齐王买入更多珍宝。
齐王府恐怕都要被金银给淹没了。
虞昭竖起耳朵听着,脑袋里想的却是渝州之事。
她已经清楚此次出京是为了什么,萧承安也告诉了她,靳素玉和靳大夫在误入渝州,所看到的人间炼狱。
“如今渝州百姓,皆为人蛊。”
“那里被齐王的卫军团团把控,没有一个人逃得出来。”
与旅人聊完,马厩里的马儿也休息完毕,虞昭拉着绳子,拽萧承安上了马车,一行人往唯一一条主路而去。
“想要把渝州的卫军给调走,非重大之事齐王绝不可能动那些人。”
萧承安坐在虞昭身边与他说,“齐王召集来了这么多商贾,倒是一个机会。”
虞昭思忖片刻,说道,“不如找人扮作劫匪,将那些商贾的银钱都抢了去,再分散开来跑往山南道各地,往渝州附近的人多一些,再给齐王留点口风,他若是惦记着那些银钱,势必就近派人去抓捕盗贼。”
这样一来,渝州的防卫一定会出现纰漏,她们就能混迹进去。
萧承安默默看虞昭,凑近她,压低了声音说,“不愧是娘子,这法子虽然粗糙,却相当有用!”
“一边去,我可还没答应原谅你。”虞昭推他。
萧承安却是将手高高抬起,双臂顺势将她箍在身前。
虞昭看着他的动作,还愣了愣,接着就立刻挣扎说,“你放开我!”
萧承安拿脸上的络腮胡往她脸上招呼,说道,“松不开,这手腕上的绳子还是你亲手系的,我可不敢解开。”
“虞昭,我真知道错了,你莫要再与我生气了,好不好?”
“你隐瞒我时,就想好了这一通话了不是?”
萧承安一梗,心虚又理亏,抱着她不松手。
天知道他自成亲之后,就抱着虞昭睡过一晚上!
天天冷炕头的睡,他这小半个月过得就不是人过的生活!
萧承安决心要改变,就算虞昭再怎么对他冷脸相待,他也绝不退后一步!
“我只想着不让你一个人冒风险,陛下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若不今早与你成亲,他势必会更早的将你给送到山南道来,比起让你面对齐王的追杀,我更想与你一起来。”
“我知我隐瞒了你,心中不好受,怎么罚我都好。”
萧承安想蹭蹭她,可不论是虞昭脸上的那些易容涂抹的东西,还是自己脸上的那些络腮胡,都让他心里有古怪。
就好似……他有那什么龙阳之癖,把一个郎君搂怀里调戏一样。
她挣了挣,见他不仅没松手,反而越抱越紧,内里用布条裹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