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安蹲到她面前,眉毛上扬,“你不是很厉害吗?再咬一口给爷瞧瞧?”
说着,萧承安还把手给递到了她的面前,像是逗小猫一样,在她面前摇了摇。
汗珠从虞昭的额头上滑落,她扭头看向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眸死死盯着他的手。
接着,她冲萧承安扑去。
“你!你这个小娘子简直!不可理喻!”
折腾了大半夜,不管是虞昭还是萧承安,全都精疲力竭,倒在一旁睡了过去。
等天光大亮,禁军们和内监宫女开了门进来,看到的就是价格高昂的蜀锦锦被上,萧承安与那名叫嬿奴的女大夫头顶抵着头顶,闭眼沉睡着。
众人相视一眼,眼底全都是不可置信。
在今天之前,没有人能与萧承安共处一室一夜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难道这嬿奴果真那般厉害,能够将安王殿下治好?
隐藏下震惊,众人不敢惊醒萧承安,悄悄离开。
虞昭和萧承安之间的梁子彻底结下了。
很显然,现在的她比萧承安还要惨。
他有自己帮他扎针,而自己却连帮自己扎针都做不到。
虞昭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御医帮自己扎一套针法。
可是她想给自己缓解疼痛的针法很难,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叫来,无一人有把握能够一点都不失误的做到。
虞昭只能每天都翻来覆去的疼,萧承安还气她。
时不时都要逗她两下,一句一个小丑怪,就算她告诉他她叫嬿奴,萧承安却好似听不懂一样,喊她小丑怪。
虞昭气急了,就要往他身上招呼,骂他大毒王,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虞昭倒觉得这让人痛苦折磨到极致的难受,没有那般磨人了。
时间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
萧承安已然恢复了以往的精神,不再狂躁,不再失控。
禁军们也都放松了警惕,不再像是看守死囚犯一般的盯着萧承安。
皇帝想着提前把人给放出去,可萧承安好似根本不打算离开这里一样,还是留在铁笼里。
自然而然地,虞昭也留在了铁笼中,与萧承安一如既往的你来我往的对骂。
萧承安从来没见过这种小娘子。
明明时不时都会痛到蜷缩在一起哀嚎,等恢复了,还有精力与他吵架。
他喊她一句小丑怪,虞昭就会很大声地还他一句大毒王。
她疼到失去理智,又会像个小猫一样呜咽着哭,喊他的名字,胡乱的说他总是骂她丑。
萧承安被她揪着袖口,看着她痛苦到极点的模样却无能为力,心口总是一阵一阵的抽痛。
他说了无数遍,“没骂你丑的意思。”,可这小娘子就是记不住,清醒后还是会与他吵骂。
他想着,若是以后都和她吵吵骂骂的,就算不离开这铁笼,他也不会觉得无趣。
萧承安不愿意离开,但虞昭却并不会永远留在这里。
皇帝从虞昭口中知道萧承安的毒已经稳定下来后,便没有理由再阻止虞崇带虞昭离开。
虽然皇帝告诉了虞崇,他需要嬿奴随时待命,等待被传召,虞昭仍旧不能留在皇宫。
小丑怪走了。
皇帝告诉萧承安,嬿奴是虞侯府内的大夫,虞侯爷生了病,她得回去帮虞侯爷治病。
萧承安从铁笼中出来,去过虞侯府好几次,都不曾见到虞昭。
虞崇总有一百个理由拒绝萧承安见她。
萧承安望着虞侯府的高墙,冷漠暴虐在眼底闪过,好半天他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高墙。
萧承安并不知道虞昭被安置在哪里,只想着她医术还是挺厉害的,应当会受到虞侯爷的优待,她住的地方理应是好的。
萧承安越过一栋又一栋房屋,都没有看到虞昭。
烦躁一点一点爬上萧承安的情绪,他没有什么耐心,在将整个虞侯府都找过一遍还没发现虞昭时,他的暴躁已经达到了临界值。
“大哥,咱们今天要怎么玩弄那个丑八怪?”
一道含着恶意的女声传入萧承安的耳中。
萧承安跃动的身体一停,站在角落里,转身看向连廊上的两人。
这两人……是谁来着?
萧承安与虞侯府的人并不相识,也就认识个虞崇罢了。
虞见亭摇着折扇,仔细思索了一番,露出笑意,说道,“她爹娘不是被西突厥挂在安西都护府百里外旗上吗?咱们不如也让她亲近亲近自己的父母,挂在树上三日,如何?”
虞湘眼睛一亮,顿时就笑了出来,“还是兄长你有主意!”
萧承安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他们话中的场景很是熟悉,却怎么都想不出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皱了皱眉,萧承安直觉他们要对虞昭动手,便跟了上去。
萧承安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座荒废的偏院。
这院子太破,萧承安路过了一次,并没有在意。
他停住了跟踪的脚步,凤眸微缩。
难道嬿奴就住在这里?
她不是虞侯府的大夫吗?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虞见亭和虞湘已经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