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被撞醒,茫然地看着方文玥,顺着她的动作,再看看房门,这才意识到自己再干什么。
脸微红,深呼吸了好几口,这才举手,准备再次敲门。
这个时候,楼道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模糊间只能听到“文韬”两个字。
曾以柔慌乱地看着说话的地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是来看顾文韬的,但是,还没有心理准备去面对他的亲人。
说她胆小怕事也罢,说她懦弱无能也行,她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前世周自珍的事情到现在还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根拔不掉的深刺,她实在是没有勇气跨过去。
因为,前世,她跨过去之后是失去了一切,包括自己的母亲和没有出世的孩子,做母亲的权利。
今生,她冒不起任何险了。
此刻,慌乱之间,她突然变得无比清醒。
这些本来就是横在她和顾文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之前,因为他对自己太好了,所以,变得心软,变得优柔寡断,开始动摇,甚至昨天他吻自己的时候,竟然忘记了挣扎和拒绝。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她不能再犹豫了。
他们还是就此打住吧!
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曾以柔心中再次竖起了高墙,拉住方文玥的手,就朝着另外一边的楼道跑开了。
顾德信和顾文斌转过楼道拐角的时候,正好看到曾以柔和方文玥的背影。
顾文斌进了病房,还无意地问道:“文韬,刚才是有人来看望过你吗?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有看到两个女大学生的背影。这一层,也就是你年纪最小,还是学生了。”
“有一个女生是不是个子在一米六左右,看着有点瘦,头发梳成马尾?”顾文韬猛地坐起来,着急地询问道。
顾文斌一下子被问蒙了,道:“我就是匆匆看了一眼,她们就走开了,我怎么会注意这么多呀?不过是一个背影而已。。你怎么会这么紧张?
奥,我知道了,你是想说刚才我看到的人是不是有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姑娘吧?
哎,真是的!
早知道,会是她们,我一定会叫住她们,仔细看看人长的什么样子!
真是太遗憾了!”
激动过后是失望。
顾文韬也知道自己是在为难顾文斌。
一个背影什么的,只是看一眼,没有鲜明的特点,除了熟人,其他人怎么认出来是不是自己想要问的人?
就自己刚才的描述,怕是走在校园里,一抓一大把,所以,顾文斌才没有特别注意到吧!
只是,不容他多想,顾德信已经开口了,道:“医生都说了,你这个病有一部分是因为多思多虑造成的,你现在是病人,就给我好好地平心静气地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其他的!
还有,等会儿主治医师过来给你查房,我得跟他们说说,这是高级病房,住的人非富即贵。大家都是为了环境安静才来花费这个钱的,要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随便进来,我们可以投诉他们医院的服务水平。”
顾文韬第一个念头就是:真卡住了门禁,曾以柔不是就不能进医院来看自己了吗?那他怎么跟她卖惨?
他忙道:“大伯,事情没有这么严重的!可能就是我同学过来想看望一下自己,发现这里太难找人了,就又离开了。
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也没有受到什么打扰,就不要麻烦医院了吧?”
顾德信可是老江湖了,眼睛毒辣到只看人一眼,就能把他肚子里的蛔虫揪出来。
顾文韬前世也是老狐狸精了,奈何,一朝眨眼,发现自己才二十岁,年轻活力无限,早就忘记了什么叫沉得住气,稳得住神,如老僧一般入定了。
这么一着急,就让顾德信给逮了一个正着。
顾德信冷哼一声道:“你心虚什么?害怕什么?
医院的事情,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就是太心不静了,才麻烦事这么多,惹了这么多的毛病!
正好,趁这次住院,你就好好修身养性一番。
让我看你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我会考虑你这个学期的实习,要不要到乡下的基层岗位上去锻炼锻炼。”
草!
顾文韬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叫基层?
这是叫下放!
不对,这是光明正大地要拉开自己跟曾以柔之间的距离!
前世他就是被周自珍以工作上进为由,三天两头地外派,不是出差就是学习,不到一年,他新婚劲儿还没有尝够呢,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直至终身遗憾。
今生,他是发誓再不让曾以柔离开自己视线范围之内的。
真要是去了乡下,他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到时候,怕是这快要煮熟的鸭子都要给飞了!
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行,他就不干了!
靠他现在的学历和前世的经验,他在哪里不能混得人模人样!
不行,冷静,冷静,再冷静。
他不能因为曾以柔再跟家里闹翻了。
不是说他怕因为她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