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静溢的禅房里,室内布置典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了班驳的光影。
易华伟正盘坐在蒲团上,跟吉米相对而坐。
两人面前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青花瓷的茶壶里泡着罗汉寺特有的野茶。房间的角落里,一股淡淡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安神静气。阳光洒在檀香炉上,映射出一片金黄的光影。
“这茶叶生长在寺院后山,虽然是野茶,不过口感醇厚,也别有一番滋味,试试。”
易华伟吹拂着茶杯里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看着坐立不安而又强忍着没有开口的吉米笑道:“不错,很少有年轻人像你一样沉得住气的。”
“易先生今天不是专门叫我过来饮茶的吧?”
看着年纪轻轻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的易华伟,吉米心里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嗡嗡嗡~,”
兜里的大哥大在不停地在震动,吉米还是忍不住起身开口道:“事关我大佬的生死,我现在真没有时间,改天再请易先生饮茶。”
“你大佬官仔森没死,只是去了半条命,被大d装进箱子里滚了几圈而已。”
易华伟笑了笑,开口道:“大d虽然疯,但还不至于弄死他们,这也算他私吞大d那十万的报应。官仔森自己调皮一下没关系(官仔,在粤语里是指调皮捣蛋的小孩儿。)龙根就被他害惨了,这条老命去了一大半,下半生只能坐轮椅了,估计以后只能过过手瘾了。”
“你怎么知道!!?”
吉米一惊,当官仔森吞掉那十万时身边好像除了官仔森跟强仔没有别人了,官仔森不可能跟别人讲,强仔从出道就是跟着他的,也不可能出卖他。
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吉米仔迅速观察了一眼易华伟脸上的表情。
“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在香港,能瞒得住我的事不多,”
易华伟笑了笑,给吉米添了点茶水:“我还知道你准备抢了龙头棍去换官仔森,对不对?”
“………,”
吉米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茶水洒了些许出来,紧紧盯着易华伟没有说话。他目前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还没跟别人说起。他是怎么猜到的?
“呵呵~,”
易华伟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吉米,笑了笑道:
“现在和联胜以邓伯为首的一群老鬼,为了平衡,故意压制着大d,让林怀乐上位。
一百多万而已,对大d来说不是什么大数,只是因为你大佬官仔森昧了一半的钱,龙根才会有所不满,导致大d以为他收了钱不办事,这才将火气撒在龙根头上。换句话说,现在大d唯一的希望就在龙头棍身上了,所以你想以龙头棍为条件,换回你大佬?”
吉米抿了口茶水,缓缓点了点头。
“官仔森有你这么个小弟,还真是运气。为了他,不惜跟整个和联胜翻脸。”
易华伟笑道:“可惜,就在你来这里的路上,吹鸡已经让四眼把龙头棍带走了,他想把龙头棍藏在深圳。”
吉米看着易华伟点头微笑,疑惑的表情逐渐被恍然大悟所取代。
易华伟看着他的反应,轻轻笑道:“做到龙头的位置,却落到吹鸡的地步,确实是有些可怜。他得罪不起邓伯、阿乐,也得罪不起大d,夹在中间两头受气。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在社团斗争中里没有权力和势力的人,想置身事外或者全身而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即使是名义上的帮派老大,在这种争斗中,没有实力就是原罪。”
吉米微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其实,在他看来,吹鸡把龙头棍藏起来的行为再愚蠢不过了。直接按规矩把龙头棍交给阿乐是最好的,毕竟选阿乐当坐馆是大部分叔公的意见,真要泄愤,大d得去找邓伯他们。
交了龙头棍给阿乐,阿乐以后还能拿吹鸡当叔公,而大d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宰了他,除非大d想自立门户。
虽然以大d现在的实力来说,自立门户也有这个实力,但古惑仔也得讲道义,他真要反出和联胜,那大义这个名份必定荡然无存,大d虽然莽撞,但大d嫂肯定会劝住他的。
吹鸡蠢到把龙头棍藏起来实在是一步昏棋,等于把两面都得罪了,两边都不会放过他的。
这年头,骑墙也得有实力才行,要不然,很容易就被摔死。吉米已经可以预见到吹鸡的下场了。
心思急转,脸上却没什么异样,知道大佬很可能没死,吉米平静看着易华伟道:“不知道易先生今天找我过来是?”
“你现在在自学eba经济学课程?”
易华伟笑了笑:“重情重义、尊师重道而又努力上进的古惑仔在这年头还真是少见。”
“谢谢易先生夸奖!”
吉米眉头皱了起来,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虽然易华伟在表扬他,但自己底细被人查得一清二楚,而自己只知道对方一个名字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公司?”
易华伟笑了笑:“你是个人才,做古惑仔有些可惜了。”
“承蒙易先生看得起。不过,易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