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冬天。
位于克罗地亚,德布鲁夫尼克的难民中心迎来了大批寻求庇护的人们。
小镇位于国境边缘,距离克罗地亚首都不远,背靠着联绵的山脉,面临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德布鲁夫尼克原本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然而,近年来随着欧洲难民危机的加剧,这里的难民中心变得越来越繁忙。
欧洲各国正面临着二战以来最严重的难民潮。数以万计的人们冒着生命危险,穿越严寒和大海,逃离战火纷飞的家园。在这场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移民潮中,许多家庭破碎,无辜的孩子们失去了父母,成年人则疲于奔命,寻求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
德布鲁夫尼克的难民中心原本是一座废弃的学校,经过紧急改造后,成为了容纳数百难民的临时住所。在这里,难民们能够得到食物、衣物、医疗救助和心理疏导。尽管条件有限,但这里的工作人员竭尽全力,为难民们提供一个相对安稳的庇护所。
寒冷的冬天对于难民们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许多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忍受着严寒的侵袭。中心的工作人员竭尽全力为他们提供保暖设施和热食,但资源仍然有限,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许多难民在寒冷中病倒,中心急需药品和医疗设备。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国际社会纷纷伸出援手。慈善组织和志愿者纷纷来到德布鲁夫尼克的难民中心,为难民们搬运物资、搭建帐篷、烹制食物,给他们带来温暖和希望。
……………
阳光透过简陋办公室的窗户,洒在一对母女身上。
女孩年纪大约二十左右,美丽的脸庞被严寒冻得略显苍白。身子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女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保养得宜的肌肤和优雅的气质,让人很难相信她已经有了个二十岁的女儿。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眼神柔和,仿佛包容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只是眉眼间的忧郁,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此时办公室的气氛有些紧张。
女孩眼神犀利地看着母亲,抱怨道:
“妈,你又在抽烟了?医生都让你戒了!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吗?”
“好,听你的。”
女人淡淡一笑,随手将烟头掐灭,看着电脑皱起了眉头,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又超支了吗?”
女孩担忧地望着母亲。
女人轻轻点头,望着电脑屏幕上的赤字,忧虑地道:“是啊,这次的预算又不够用了。”
女孩紧咬着唇,思索着解决方案:“那我再去想办法筹集一些资金吧,…或许可以找那些慈善机构求助。”
“算了,你不用管。”女人叹了口气:“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你的学业要紧。”
“贵子小姐!贵子小姐!”
一声热情的呼唤打破了办公室的沉闷。进来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北欧大婶,她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安德留斯先生又来捐东西给我们了!”
大婶兴奋地向贵子报告着这个好消息。然而,贵子的反应却并不如她所期待的那般欣喜。
“啊?他又来了吗?”
贵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北欧大婶看贵子的脸上并未露出太多的喜悦,反而给人一种沉重之感,顿时疑惑道:
“贵子小姐,怎么了?你不高兴?”
“不是,”
贵子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我知道了,你先去统计一下他送过来的物资,我一会过去。”
“好吧!……你最好还是亲自向安德留斯先生表达一下谢意。现在像他这样的好心人不多了。”
大婶耸了耸肩,走出办公室时顺便把门关上了。
“妈,安德留斯是个好人,条件也不错,而且,对您也很好。你怎么不考虑一下?”
女孩看着贵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然后缓缓开口道:
“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您是不是还在想着爸爸?爸爸离开我们已经很久了,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我觉得您应该勇敢地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毕竟,生活还在继续,我们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的阴影中。”
“绫音……,”
贵子望着眼前懂事的女儿,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犹豫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翻涌的情感。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却又带着一丝苦涩:
“你还小,不懂。”
“好吧,我不懂!”
绫音轻轻咬住下唇,心情渐渐失落,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每次跟母亲提及这个话题,她总是忍不住露出这样的表情,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交织着忧伤、期待和无奈。
绫音有些无法理解,但她也清楚,母亲在心灵深处始终无法忘怀父亲的影子。
不知道父亲是怎样一个人,能让母亲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绫音曾无数次想象他的模样,企图在心中构建出一个清晰的形象。然而,由于从小没见过父亲,她对这个陌生人的了解少之又少。
家里也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