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就是脸皮太厚了比较费胭脂,我家怕是养不起。”
众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大人们开玩笑,小辈没什么能插嘴的,锦屏县主便又将谢南嘉带回了里间。
“原本府里就我一个女孩子,整日无趣得很,如今妹妹你来了,我真的很开心。”她温温柔柔地把谢南嘉摁坐在椅子上,亲自倒了茶给她,热情得仿佛好客的主人,浑然忘了当初在锦绣坊和谢南嘉发生的不愉快。
谢南嘉道了谢,接过茶笑着说道:“姐姐你太客气了,我初来乍到,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这个无须你说,我是你姐姐,自然是要关照你的。”锦屏县主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咱们还有一大群哥哥呢,他们都会喜欢你,照顾你的。”
这点谢南嘉深有感触,当年表妹苏锦屏还没出生时,她每次来国公府走亲戚,都会被一大群表哥围着献殷勤,只可惜,后来表妹一出生,他们的目标立刻就转移了,像极了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想到这里,谢南嘉不禁笑起来。
锦屏县主在旁边看到她随意一笑便是说不尽的风情,暗暗攥了攥拳头。
死丫头,命可真是大,两个人对着轿子捅都没把她捅死,反倒因祸得福被国公府快速接了回来,这运气真是逆天了。
一想到从今往后就要和她在同一个屋檐生活,她就说不出的厌恶和烦躁。幸好除了老国公夫妇和小国公夫妇,其他人都不知道真相,她还能继续享受正牌千金的待遇,不至于受到冷落。
但即便这样她仍感到无形的威胁,生怕有一天真相大白,自己的身份宠爱甚至太子妃的位子统统被抢走,所以,她还是得想办法除掉这个绊脚石,以绝后患。
日近中午,访客们纷纷告辞而去,累得够呛的婆媳几个终于能歇口气。
盛青云留婆婆和妯娌们在自己院里用午饭,趁着饭菜还没上,把谢南嘉和锦屏县主叫出来说话。
其实直到现在,几个妯娌都还是糊涂的,先前找回来的孩子接风宴都办了,盛青云突然又说侯府那个才是真的,流言传得满城皆知了,她又说自己搞错了,还是头一个是真的,如此反反复复的,别说外人真假难辨,连她们这些自家人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了。
还有一点,妯娌几个对于盛青云贸然认义女的行为也感到不解,虽说国公府是缺女孩儿,可锦屏已经回来了,犯得着再认个义女吗?
说什么怕锦屏一个人孤单,那么多哥哥众星捧月般的围着她转,怎么就孤单了,过两年一嫁进东宫,娘家都难得回来几趟,这个义女也得陪着嫁妆嫁出去,不是白白往外送银子吗,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奈何她们再有意见,家里还是盛青云说了算,有意见也只能憋着,还要和颜悦色地对义女表示疼爱。
而老太太虽对真相心知肚明,对谢南嘉却说不上多亲近,甚至有种淡淡的疏离,她是以大局为重的人,总觉得因为谢南嘉而得罪了皇后娘娘,对国公府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情绪上对谢南嘉有点抵触。
又因着锦屏县主将来要嫁进东宫,盼着她将来能帮助国公府缓和与皇后娘娘的关系,所以明知锦屏县主是假的,仍然对她疼爱有加。
不过这些人什么态度对谢南嘉来说都无所谓,一用过午饭,她就迫不及待地央求盛青云带她去见袖儿娘和宋策。
盛青云见她忧心养母,难免有些吃醋,嗔怪她不该对一个偷孩子的奸人如此上心。
谢南嘉道:“她并非奸诈之人,只是错在无知,被丈夫欺骗,怕株连九族,不敢去自首,这些年她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尽心尽力,视如已出,我与她相依为命十二年,实在无法怨恨她,更不可能看她因此受罚,请母亲谅解。”
盛青云爱女心切,不忍苛责,只好带她去见养母。
袖儿娘和宋策还住在那间屋子,经过这些天的休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没有盛青云的允许,哪也不能去,每天困在屋里。
谢南嘉推门进来,看到坐在床沿的袖儿娘,不觉鼻子发酸,叫了一声“娘”。
袖儿娘看到她,感觉像做梦似的,目瞪口呆了半晌,才捂着嘴站起来,向谢南嘉奔去。
“袖儿!”她哭着去抱谢南嘉,“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嗯!”盛青云在旁边用力清了下嗓子。
袖儿娘猛地反应过来,在离谢南嘉两步之遥的地方顿住脚步,尴尬地张着手臂,泪如雨下。
眼前这个盛装华服的千金小姐,已经不是她的袖儿了。
她是个罪人。
“娘!”谢南嘉又叫了她一声,主动上前抱住了她,“娘,你受苦了。”
袖儿娘瞬间就崩溃了,在她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袖儿,娘该死,娘是个罪人,娘对不起你……”她哭着说道,“娘能再见你一面,听你叫声娘,死也值了。”
“娘,你说什么呢,你不要乱想,你和我宋叔叔刚刚成亲,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谢南嘉柔声劝慰她,“你放心,我已经和父亲母亲说好了,她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真的?”袖儿娘和宋策同时问道,不可思议地看向盛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