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不是欧林想跟江跃硬刚,而是他实在扛不动这么大的锅。这一口锅真要扣到他头上,他这个主政也就当到头了。
无论如何,他必须挣扎一下。哪怕是强词夺理,他也得争取一些。
郝军长却道:“欧主政,咱不能这么没皮没脸。人家江理事来云城,满打满算也就两三天。云城的基础防务,根本不是江理事负责。咱可不能这样甩锅。说到联合指挥组,说到中枢去,你这道理也讲不通。”
欧林不客气道:“郝军长,您手头有枪有炮,有兵有将,要说云城的防务,你们军方责任怎么也比我这个主政更大吧?”
郝军长断然道:“我反省,该我承担的责任我愿意承担。但我军方驻扎的每一个点,至少都确保了绝大多数人的安全。哪怕我们的子弟兵损失惨重,他们用生命保护了身后人民的安全。这次伤亡统计数据也做得很详细,真正损失惨重的几个幸存者基地,原先都属于主城区,属于你们几个部门的防区。数据摆在这里,大家都看得懂。”
数据是不会说谎的,事实也就是跟郝军长说的那样。
这次几个大型的幸存者基地损失最为惨重,死伤最多。而这些区域,原先都是欧林主政领导的那几个部门负责的,当然其中一部分也属于云城行动局的责任防区。
换句话说,这次闹得这么惨烈,真正没有尽职的,还就是主政欧林和吴永达局长领导的部门。
军方的防区内,虽然也遭遇攻击,但至少守住了,没有出现巨大的伤亡。
这个区别,还是十分明显的。
欧林和吴永达对视一眼,心里都闪过不悦。同时也有些危机感涌上心头。
数据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利。这也是为什么欧林一开口,就想把责任推给江跃这个理事。
你不是总领云城的保卫战吗?现在你是第一号说话人,难道你不该负起这个责任吗?
吴永达澹澹道:“郝军长,不管咋说,咱们大章国有大章国的规矩。别说你是三年两年还是三天两天,谁主导,谁负主要责任。我们现在也不过是奉命行事。我们分配的任务是对付分内的据点。”
欧林连忙附和道:“对,这是会议上明确分工的。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消灭对应的据点。”
郝军长当真有些惊呆了。
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按二位的说法,你们分配了据点,基础防务就跟你们无关了?”郝军长一脸不可思议问。
“其他的,我们得听令行事。”吴永达厚颜无耻道。
要说他虽然强词夺理,却也有他几分道理。
一直没有说话的直属大队队长余燕如有些忍不住了:“吴局,我是行动局出来的,本不该跟您唱反调。可您这话,可就真有点逃避责任了。那次会议,只针对五个据点进行分配。并不涉及其他议题。您现在把基础防务把那几个据点放在一起说,是不是有些混淆是非了?”
吴永达不冷不热瞥了余燕如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余大队长,你如今飞上高枝,忘了行动局这个娘家。眼里没有我这个老领导,我不怪你。你说我混淆是非,你告诉我,我那一句话是混淆是非?既然上级派来江理事总览云城保卫战的全局,那么所有工作,是不是应该由他来统筹安排?基础防务是不是应该由他来统一部署?”
“即便我们防御不利,要有处罚,我们都认。可没有统一部署这个领导责任,谁来负责?”
吴永达跟欧林的想法是一样的,他必须要把江跃拖下水,把这潭水搞浑浊才行。
只要把江跃拉下水,就不可能追究他跟欧林的责任。
要么都不追究,要追究首先把江跃这个领导责任一起追究了。否则何以服众?
宋老闻言,暗暗摇头,对吴永达和欧林的表现,更加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同时也有些自责,自己也是老湖涂了。这些本该先提醒一下江跃的。
江跃作为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想不到这么周全,被这些老油条抓了漏洞。
实事求是地说,江跃来这里就两三天,基础防务要江跃来负责任,显然是扯澹。
可按照负责制来说,欧林和吴永达这些话,在理论上又勉强能够成立。
这很荒诞,可偏偏就是现实。
失望的,又何止是宋老,江跃同样满心失望。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云城之前会搞得这么被动,节节败退。
有欧林和吴永达这二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主儿,云城的事情能办得好才怪。
追究他们责任?
告他们的状?
江跃不是不能这么做,可眼下这么做,到底有多大用处,他心里也没底。
毕竟这二人在云城的根基太深了,他们手底下那一票骄兵悍将,真要把这二人给一撸到底,天知道那些人会干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