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无可厚非,阮苓苓也是这么干的。她觉得自己机灵点,有点心机善于争取并不是错,可不能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一步步走远,到底是为了自己强大自己站的住,还是要别人看得起,逼自己站进,融入这个贵圈?
如果为了自己,就会有取舍,有底线,有拒绝,如果忘了自己,就会汲汲营营,摇尾乞怜,飞蛾扑火……
阮苓苓看着邵锦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最后只轻轻一叹。
希望……大家都别后悔吧。
小郡主并没有停留多久,很快就提出了告辞。
她仍然不习惯这样热闹的气氛,尤其还是在别人家,总有不认识的人过来攀谈结交,她有些不耐烦。她身份还有些特殊,安平公主太过受宠,她作为安平公主的女儿,很多时候一举一动稍稍过分,就会被赋予政治意义,一时兴起过来便罢,留久了也确实不合适。她没有亲自朝东昌伯夫人辞行,只让身边的丫鬟过去说了一声。东昌伯夫人半点意见都不敢有,人家肯来已经是赏脸,她要再刺激,别人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之前她那么大架势的迎出去,人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问阮苓苓的方向呢。
想到这个东昌伯夫人就更生气,好不容易来了位真正的贵客,竟还是因为阮苓苓那贱人!
看出阮苓苓眼里的不舍,小郡主拍了一下她的手:“反正我也看过你了,没什么好留,下回还是到我家去吧,我叫人来接你。”
徐紫蕙正被别人拉走聊天,阮苓苓点点头:“那我送你出去,回来再同徐姐姐说一声。”
小郡主唇角勾出一抹笑纹:“我们三个,不需要客气。”
她并没有让阮苓苓送多远,只到二门,就把人打发回来了。
蓬勃五月,花木丛生,抄手游廊外景致不错,阮苓苓并不着急,走的有些慢。时而拉住南莲,指着远处近处的花:“你看那个,好漂亮!”
少女夭桃秾李,笑容灿烂,不管裙角翩飞,还是指尖莹光,样样都写尽春光韶华,怎能不叫人心动?
“阮……阮姑娘。”
阮苓苓停步,看到了一位公子,这位公子十六七岁,眉展目清,一身月白长衫更添俊秀神采,气质很是明朗。
只是这位气质明朗的公子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怎的,同阮苓苓拱手行礼时脸红的不行,动作也不怎么干脆,甚至有些同手同脚。
不认识的外男。
阮苓苓本有些好奇这位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原则规矩挡着,她并没有多问,只轻轻点头福身算是见过礼,就要继续往前走。
这位公子却拦住了她。
阮苓苓秀眉微蹙,就有些不高兴了。
不想这位公子的下一句话更让她不高兴。
“姑娘客居别家,总要受些委屈,这些日子你……你可好?”
他表情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这话仍然不合适。
阮苓苓颇为奇怪,这位公子是不是有点交浅言深了?明明不认识……不对,应该只是她不认识他,他却认识她,因为刚刚那个称呼,阮姑娘……他是知道她姓氏的!
阮苓苓登时警惕,看看公子脸红无措的表情,不怎么敢看她却又很想看她视线游走的样子,以及刚才的同手同脚……
这人是在害羞?
难道她遇到了传说中的告白?
不是她自恋,她这幅皮相实在不错,乖巧可爱,是直男会喜欢的类型,也不是她太过敏感,这气氛这架势实在像极了告白场景!
阮苓苓后退一步,更加警惕:“我好不好是我的事,跟公子没关系,还请公子自重。”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看了看路,正值抄手游廊最窄的地方,还是个拐角,这人不让,她就过不去,暴力推吧,也不大合适。
阮苓苓心里有些烦躁。
做人要有礼貌,对陌生人最好亲切,但如果是对自己有意的男人,不喜欢,就要尽量干脆利落,别不小心成了婊,不喜欢人家还偏要吊着人家。
而且现在时机也实在不合适,阮苓苓因为家里的事烦恼,完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白衣公子很委屈,对方拒绝态度明显,他怎会看不出?
“我只是……抱歉,是我失态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不忍心,对阮姑娘如此,换了别人我也是一样的,”又想表明自己心意,又想不显得那么轻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白衣公子慌张失措,“ 你不要误会,我就是觉得……觉得你要过的不好,可以向外求助的。”
阮苓苓心道向谁求助,你么?
“不用了,”她面色微冷,“还请公子让路。”
白衣公子是不让的,说话更小心翼翼更可怜了:“你生气了?”
阮苓苓不想跟他纠缠,一句话没说,转过头往回走。
不让算了,她走别的路,又不是只有这一条!
白衣公子有点急,赶紧让出路:“我我不是故意的,姑娘过吧……”
阮苓苓很难才忍住不瞪人,速速转过来,大步越过他。
白衣公子闻到了一阵馨香。
淡淡的,浅浅的,那是少女衣带之间,又或是发丝之间,沾染了体温的香气,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