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榛撩人的花招简直多种多样。
阮苓苓慢慢觉得,谈情说爱也就是这么回事,一开始脸红心跳各种激动,时间长了,差不多的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慢慢的就会宠辱不惊,心淡如水。
比如现在的她,就能淡定的推开裴明榛,和他讲述套到的信息。
从前几天演的戏,做的各种准备,再到今天为止,所有的收获。
这些天她以眉儿说事,表现出十分介意这个女人,各种吃醋的模样,让陇青梅相信了她的愤怒,她再承诺送陇青梅一样东西,让她把这个女人赶走,陇青梅信了,并且交换了要求。
她要裴明榛父亲去世之前,亲手写过的东西,可以是薄薄的书册或随笔,最好是手札,大字却是不要的。
至于为什么针对阮苓苓,陇青梅也适时把锅甩给了眉儿,说其实眉儿多年前见过裴明榛一面,裴明榛许不大记得了,但她一直放在心底,恋慕成痴,因家中溺爱,给她找来了那些有关裴明榛的乱七八糟的消息……
都是一家人,眉儿能知道的,她当然也都能知道,进门后看阮苓苓不顺眼,顺手就用了。
阮苓苓一个字都不信。
不是她嘴坏,那个眉儿看起来怯怯的,眉眼里一股小家子气,根本没有贵圈娇女的半点气质,若她真是长辈溺爱下长大的,性格绝不会如此。
若她猜错了,眉儿真的地位很高,家中溺爱,那既然知道眉儿喜欢上一个男人,这男人还姿质出色,能力卓绝,未来大有可为,为什么不干脆成就好事,同裴家谈谈这种亲事,只找了些‘乱七八糟’的相关消息,不想促成?
没有理由么。
陇青梅这个锅甩的真是一点水平都没有。
但‘交易’已经达成,阮苓苓‘吃醋’这么久,只想送走眉儿,其它的细节逻辑可以不在意,毕竟女人沾了‘情’字,就会变的很傻……
裴明榛听完这一切,若有所思。
阮苓苓等了一会,给足他消化的时间,才问:“公公可是留下了什么十分紧要的东西?”
会不会同边关外族有关?
从他的职业方向,阮苓苓只想到这一种可能,可如果真是这样的东西,和陇青梅,陇家又有什么关系?陇家除了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定南王,平时非常安静,从没有闹事的时候。
裴明榛摇了摇头:“我亦不知。”
“那找找吧?”
阮苓苓眼睛亮亮的提议。
裴明榛婚假已经休完,因政绩出色,正式调入户部做了侍郎,工作刚刚展开,还没有那么忙,正好有时间。
阮苓苓:“我陪着你一起,好不好?”
小姑娘抬头看着他,满目期待,小巧下巴融在光影里,像蒙了层太阳的金光,十分可爱。
裴明榛怎么可能说得出反对的话?
“好。”
于是两个人一起,扫荡了库房,把大箱子搬出来,略作打扫,再搬进书房,二人一起劳动,丝毫不假下人之手。
午后风暖,阳光浅浅,落在窗前,落在发梢,跳跃在小姑娘的指尖。
裴明榛没办法不分神。
小姑娘已经头发挽起,梳起了妇人头,可在他眼里,她还是当初那个娇俏的模样,换了发式更添风情。她皮肤很白,是那种润润的白,看起来就很软,和她的人一样。
他一直很喜欢。
不仅他喜欢,风喜欢,阳光也喜欢,让他有点嫉妒。
阮苓苓却一眼都没看裴明榛,她在热火朝天的干正事。到底是什么呢?陇青梅想找什么,公公的遗物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可裴明榛的眼神太火热,一时不察,良久不察,时间过去这么久,她要再不知道,真就是个傻子了。
她回头看过来。
裴明榛似乎早有所觉,已经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书册。
这男人惯会装大尾巴狼,眼下姿势优雅,眉眼端肃,看起来很是那么一回事,还有点帅。
阮苓苓:……
瞪了他一眼,重新收拾心思,埋头正事。
过了一会,她又察觉到了那道灼人的视线。
心里做好准备,默念一,二,三!
她刷一下转头,准备抓住这个装模作样的大佬,好好臊一臊他,看他还有脸搞事,结果裴明榛根本没躲,这一次她看过去,他就大大方方迎着她的眼睛,笑了下。
长着一张这么好看的脸,还这么笑……
阮苓苓没臊着对方,反倒自己臊了,红着脸慌张失措的回头:“看,看我做什么,办正事啊!”
风中传来裴明榛的轻笑。
再下回,这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再次盯着她看时,她连转头都不敢转头了。
不看,不想,不被勾引,打起精神,阮苓苓你可以做到的!
她脑子里不停用加粗标红两个大字提醒自己:正事正事正事正事!
裴明榛看着干劲满满的小姑娘,唇角微勾,手掌撑着下巴,眼神更慵懒了。
他大部分的时间和记忆里,一直在忙,各种忙,难得的新婚日子,他不想这样度过,只想看着他的小新娘。可小新娘不想做笼子里的金丝雀,再无奈他也得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