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看着凝洛郑重地点点头:“奴婢可全指望二姑娘了!”
凝月一定会将这事告诉杜氏,杜氏再怎么做她就管不着了,她是个下人,拿凝洛没办法,可这家里又不是只有凝洛这一个主子!
看着凝月匆匆带着丫鬟去了慈心院,春分不由嘴角上扬心中舒畅起来。
凝月到了杜氏那里,少不得又将那丫鬟的话添油加醋地跟杜氏学了一遍,杜氏不疑有他,一听之下就认定了那是事实,还装作惊讶的样子感叹:“竟有这种事?”
不等凝月说什么,杜氏又接连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说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姑娘家,怎么就知道外面的一个穷秀才,想来是早就暗中有来往,如今想办法弄家里来,说不定都已暗通了款曲!”
凝月幸灾乐祸:“那就让她嫁给那个穷秀才好了!”
杜氏虽然也觉乐见其成,可到底比凝月想的多些:“她怎么样咱们不管,要管也是你父亲去管,她那名声我也不在乎,就怕带累了你。”
“她是她,我是我!”凝月不以为然,“她一个没娘教的还能带坏我的名声?”
杜氏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对,那我也不用顾虑那么多了,她的名声受损也许对你是好事,至少那些好人家她是别想指望了。”
回到芙蕖院,凝洛想起园子里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默了片刻,低下头。
她又翻了翻沈占康送她的书,是一本诗词集,不但那些有名的诗人有收录,就连一些名不见经传但诗词优美的诗人也有收录,凝洛随手一翻便翻到了两首她不曾读过的。
“白露,”凝洛低头看着诗集唤道,“将咱们的雀舌包上一些去送给先生,就说我谢谢他的赠书。”
白露听了却忍不住抱怨:“他这书未必有咱们的茶叶值钱吧?”
凝洛闻声一笑,抬起头来,见白露虽口中抱怨可到底找了纸张来包茶叶,便向她道:“你懂什么,在文人眼中,世间万物皆可以银子衡量,唯有这书才是无价的。”
白露已包好了茶叶,听凝洛这么说忍不住笑道:“照这么说,先生送了这么重的礼给姑娘,姑娘只回一点子茶叶,岂不是失礼了?”
凝洛却看着她道:“我何其有幸有你这么一个无理也能搅三分的丫头!”
白露顿觉失言,忙向凝洛认错:“奴婢错了,请姑娘责罚!”
“罢了。”凝洛早已了解了白露的性子,自然不会与她计较,“快快将茶叶送过去,晚了先生就去课室了!”
看白露领命出去,凝洛才将手中的书放下,确实是本难得的好书,又想到这是沈占康珍藏了许久的,总不好在她手中翻烂,便向小满道:“去找几张纸,将这本书的前后封包一下!”
待到小满将书包好,凝洛便坐于窗前研读起来,不一会儿白露也回来了,说先生收了茶向凝洛道谢。
凝洛只点了点头,便又将心思投到书上了。
白露和小满二人则为凝洛准备了茶水点心放在凝洛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二人便轻手轻脚地收拾起房间来。
直读了一个时辰,凝洛才将那本书读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看着窗外道:“诗境何人到,禅心又过诗。”
不想外面竟传来一个声音:“你的丫鬟们怕是不能懂你吟的诗吧?”
凝洛看着出现在窗外的凝月:“什么时候学得这身蹲墙角的本事?”
凝月听她有嘲讽之意,忍不住解释道:“我过来找你说话,看你窗子开着才想先看看你在不在屋里。”
凝洛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便敷衍一笑:“那你我二人就这么隔着窗子说说话?”
凝月却没动:“我知道你不欢迎我,可你我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姐妹之间说说话总不过分吧?”
凝洛一听:“姐妹?妹妹何时把我当姐妹来看了?”
凝月被她这一说,面上狼狈,不过还是道:“算了,你出来吧,你这廊下还有点风,我们便坐在这里说话。”
凝洛看她今日这般,知道她必是有所谋划,当下干脆顺手推舟应了,想着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计策。
好在凝月也没听见,椅子刚放好便一屁股坐下去:“有梅子没有,不想喝这热茶水。”
“你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吃梅子的?”凝洛嘲讽地反问。
凝又被她这么一激,心里原本的打算便落空了,干脆一股脑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看那个沈先生很是不错,与姐姐郎才女貌,倒是天作之合!”
凝洛见她这么说,拧眉,盯着她看:“妹妹,你年纪轻轻地就给人保媒拉纤,母亲知道吗?”
凝月一下噎得脸都红了,冰人从来都是下九流的上不得台面的,凝洛一句话把她说成了冰人,她一时就有些恼。
凝洛笑了笑,又道:“若是妹妹想做这个,早早地禀了父亲母亲,早点嫁人,入了冰人道才是好。”
凝月恨得眼睛都红了:“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真没见过哪个姐姐像你这样!”
凝洛:“我也是没见过哪个妹妹像你这样,眼巴巴地说这些妇人家才会说的话,我是你姐姐,自然知道你的清白,若是不知道的,怕不是因为妹妹早已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