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萱手里还捏着赵长南给的营养费,五十万,支票可随时去取现金。
可她从不贪图这点钱。
现在,她想哭,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日思夜想的男人,忽然凭空出现在医院,和她只隔了十几米,走到他身边,却不敢出声叫他的名字。
她浑浑噩噩的走回病房。
沈雅蓉摸着肚子,对着还没绿豆大的胎儿说话,一抬头,看到失魂落魄的养女。
“你去哪儿了?我跟你陆叔叔说了,他高兴地不得了,包机过来的,马上就到了,你等下去一楼大厅接他啊。”
没反应。
这丫头魂被勾走一样。
沈雅蓉皱皱眉,“萱萱,你怎么了?”
蒋萱回神,感到小腿有点软,跌坐在床角,眼里朦胧一片。
“妈,我可能……快要找到我亲妈了!”
还没到十一点,陆建辉跟旋风陀螺似的,抵达医院。
直奔五楼507号病房。
看到沈雅蓉满是母性光辉的脸,路上的那一星半点怀疑,瞬间荡然无存,确信了,这女人的确怀孕了,二十五年前,她就是这副神情。
告诉他,“建辉,我们有孩子了!”
他冲到病床前,握住沈雅蓉的手,激动的说,“感觉怎么样,想吃甜的还是酸的?困不困?”
沈雅蓉幸福的落泪,靠在他怀里,“你可算来了,我什么都吃不下,医生说,我有先兆流产迹象,这次太惊险了,幸亏是萱萱,不然咱们的儿子,可就保不住了。”
“那是那是,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她。”
陆建辉心里美滋滋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雅蓉忽然抬头,一脸认真的说,“你认识赵长南吧?”
他一愣,问,“认识啊,怎么了?”
“我告诉你件天大的喜事,和我怀孕一样,保准能让你开心三天三夜。”
她凑过去,在陆建辉耳边嘀咕半天,声音小的蚂蚁都听不到。
陆建辉瞪大眼,瞠目,好大会才使劲的拍着大腿。
只怕大腿都被拍红了。
这还不止,他站起,来回的走动,搓着手,越来越亢奋的模样,“这是真的?”
沈雅蓉点头,“千真万确,傅云琛都查了好些年了,到京城就是为这事儿,还能有假。”
“那可真是天助我,萱萱啊,真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得好好地谢谢她。”
陆建辉十成十的商人嘴脸。
以前嫌弃得跟臭鸡蛋似的,现在就当成功臣,言语间都是满意。
赵长南是谁啊。
那是赵家的二儿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就算当年因慈不掌兵而被赵振东赶出家门,可那也是赵振东的儿子。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陆家以后背靠大树,可就扶摇直上了。
而此时的一处明清古建筑遗迹内
苏曼换上了工作人员的服装,头发挽着,跟在赵谨行身后,手里拿了个小本本,时不时的将听到的重点记下来。
“苏曼,你过来,”赵谨行停下手里动作,回头看她。
阳光下,女孩皮肤瓷白,在北方的初春里,带着干净纯粹的气息,整个人冰雪铸就,在本就是一众年纪不小的团队里,很抢眼。
苏曼收起纸笔,揣进兜里,飞快过去。
“木架构的损坏,一般有哪几种?”
赵谨行忽然发问。
苏曼措手不及,没想到他会考自己,幸好来之前做了充足的知识储备,当即想了想就回答,“主要有木柱柱根糟朽、柱身劈裂、折断、檩条弯垂、腐朽、枋子弯垂缺失等种类,原因是潮湿和屋面载重大保护不当导致,方法需要我详细说出来吗?”
她不打没准备的仗。
赵谨行带她去了清代一栋屋舍前,指了指屋顶,说,“你上去检查一下?”
苏曼的工作只是制图,不参与真正的修复。
但赵长南说过能学到很多东西。
她没道理拒绝,欣喜上前,攀上梯子,仔细的开始检查。
谁知赵谨行让她检查好,开始修复。
糟巧没超过三分之一,苏曼将糟巧剔干净,接触面打磨好,在专业人员的协助下用相同材质的木料替换上去。
做好后,赵谨行检查一遍,重新加固。
也没批评她。
忙碌了小半天,又跟节目组对接了下,乘车回协会时,两人坐在一辆车。
赵谨行抿了抿唇,轻声问,“感冒都好了?”
苏曼点头,“好了。”
“之前的事,抱歉是我语气不好。”
“什么事?”苏曼倒一时没想起来他为什么道歉。
赵谨行搁在膝上的手,拢了拢,清俊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我以为你是顶了别人的名额进来的。”
她笑笑,温婉大方,“我正要和你解释的,虽然是我争取的机会,可当时没有别人,而且设计的确是我的强项,制图这方面我可以胜任,赵老师尽管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他嗯了下,“那就好。”
一直忙到下午两点。
回到协会,赵太太和赵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