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太细,什么都没瞧见。”
“哦。”
悠悠然一个字,像风一样,落在耳里。
刮得耳廓凉飕飕的。
“……”
陶乐乐顿时哑然,懵住了。
下一刻,门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开,病房内的景象一点点出现在眼帘。
两张病床,两个老人,两双眼睛,四道视线。
俩老人:“……”
陶乐乐:“……”
与此同时,还有身侧慢悠悠的嗓音,“推开不就行了?”
“啊——”
陶乐乐呆住三秒,惨叫一声,转身就跑。
当然,没跑成功。
一只手抓住她的后衣领,她刚跑两步,就被拎小鸡一样地拎回病房门口。
陶乐乐后退着回来,背对着病房,小心翼翼地抬头,偷偷瞧了眼抓着她后领、似笑非笑的司笙。
“笙笙姐。”
底气不足,陶乐乐弱弱地打招呼,声如蚊呐。
司笙右侧眉梢扬起,饶有趣味地调侃:“还认识我呢?”
陶乐乐嘴角扯起抹假笑,讪讪道:“那是,你这么美,上次回去后,我一直寻思着,要是有你签名照啊,我就天天贴墙头……”
略带笑意的视线扫下来,陶乐乐缩了缩脖子,把剩下的彩虹屁给咽回去了。
“又是你朋友?”
病房里传来易中正的询问声。
陶乐乐身形明显颤抖了下。
往里面看了眼,司笙又瞜了眼陶乐乐,道:“一半一半吧。”
自陶乐乐当群演回去后,就一直因zero的事跟司笙保持联系。
不过,最近zero漫展折扇、新作发布,陶乐乐都没再找过她。先前司笙还以为怎么了,现在一看,大概是因为王爷爷的事。
松开陶乐乐的后领,司笙淡淡地看着她,“人就在里面,你要不要进?”
陶乐乐低下头,两只手抓着几个袋子,手指绞在一起,纠结出声:“你都知道了吗?”
“猜得七七八八。”
“……”
陶乐乐震惊地望了司笙一眼。
猜的?
还真就是猜的。
司笙最近忙得很,没空抽时间查陶家的情况。
自上次撞见陶乐乐跟大婶打听王爷爷住所后,司笙就心里有了几分数,如今见陶乐乐鬼鬼祟祟寻到医院来,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陶乐乐内心挣扎着,踌躇片刻,小声询问:“我,可以……”进吗?
话没说完,司笙就进了病房。
陶乐乐循着她的身影往里探,赫然撞上老人两道打量的视线,她与之对视两秒,又迅速低下头来。
“这小姑娘谁啊,看着还挺眼熟的。”光头·王爷爷好奇地朝司笙问。
“长得跟您三分像,能不眼熟吗?”
司笙斜了他一眼,唇角弧度微微一弯。
听出她话里有话,王爷爷联想到门口那姑娘的逃窜和犹豫,徒然意识到什么,神色一僵。
此时,门外的陶乐乐,吁出口气,鼓足勇气跨进一步,先是朝王爷爷弯腰鞠躬,然后才直起身来,将在心里无数次预习过的话,磕磕绊绊地说出来——
“外公,您好。我是您的外孙女,陶乐乐。”
“……”
王爷爷讶然,怔怔地看着他。
隔壁病床上,易中正也有一瞬的愣怔,旋即朝司笙投去询问眼神。
易中正直接问了,“什么情况?”
“我、我来解释吧。”
陶乐乐的紧张溢于言表,局促地开了口。
司笙拎出一张椅子来,放到她身后,“坐着说。”
“哦。”
脚软的陶乐乐,感激地看了司笙一眼,乖乖坐下了。
许是因为太紧张,她的坐姿都规规矩矩的,像是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深吸口气,陶乐乐磕绊地开始讲述,“我是一周前才知道的……”
一周前,陶乐乐趁放假回家,无意中偷听到父母聊天。
那天陶家收到司家的寿宴请帖,父母因陶家的财政危机想找司家帮忙,打听到司铭盛喜爱收藏古玩,就打起了古玩的主意。
谈话中,王清欢提到她有门路弄到让司铭盛称心如意的古玩,言语中信心十足,让陶父放心。
后来陶父走了,陶乐乐想找王清欢聊天,可接下来却偷听到王清欢打电话。
也是从这通电话里,陶乐乐才知道,声称自己是孤儿的王清欢,其实是有父亲的,而王清欢的父亲,正好家里有一个祖传的金蝉,真品,且价值不菲。
家里面临破产,母亲编造孤儿的谎言……
信息量太大,陶乐乐过于震惊,她不敢贸然跟谁说,只能偷偷跟踪王清欢。
第一次跟丢了。
第二次,就是司笙守水果店那日,她成功地跟过来。
她偷偷在水果店待了一天,见到王清欢跟司笙起争执,见到王清欢找保镖来算账,见到王清欢和保镖们落荒而逃……
后来,她编了个谎言,通过水果店附近的几家店,沿途打听到王爷爷的住所,结果得知王爷爷被王清欢气住院了。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