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体重生
尽管我大概猜出了棺材里是什么,但我还是鬼使神差的向那口小棺材走去,想亲眼看看棺材里的东西。
虽然我跟着张老道他们混了这么些天,长了不少见识,但要去掀开那口棺材,我心里还是很紧张,深呼吸了几口气,我走到小棺材前,双手把这棺盖的一端,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其掀开了。
果然如我所料,棺材里头躺着一个小男孩儿,小男孩没有腐烂,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他没穿衣服,浑身僵硬的直挺挺躺着,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头发跟眉毛上都是白色的霜冻,而在其胸口处,则贴着一张金色的符。
盯着那张金色的符,我知道,我真是小瞧毛远山了。
我听张老道说过,符纸的道道是很大的,道士画符时,所用的符纸分为黄,蓝,紫,银,金,五种颜色,其中以黄色符纸的威力最小,金色符纸的威力最强大
。
他还说,不是所有的道士,都能用深色的符纸画符,除了黄色符纸之外,其余几种符纸只有道行高深者才能使用,道行不够的话,画出的符不但不灵,还会因画符之人驾驭不了灵符而遭到反噬,轻则道行受损,重则直接毙命。
并且除黄纸外,其它几种颜色的纸都需要香火供养,蓝、紫两色还好说,供养个十年八年就差不多了,可银、金两色符纸,则需要特殊的供养,是要花大工夫的,一般是放在大寺庙的香炉内,接受日月之精华,香火之供奉,众信徒之顶礼膜拜等,过百年后,方能使其具有特别的灵力,才能更好的承载、保住画符人的功力,将符咒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百年,说来轻松,可花开不过一季,蝉鸣不过一夏,人活不过一百,也就是说,一张金银符,从一个人出生开始供奉,到一个人死,都不一定能供养成功,那是真正千金难求的东西,且有金符没用,还的找到道行与金符相匹配的大能之人来画符,世间大能之辈少有,即便有,能不能请得动还是个问题,因为真正有
能的人,不会为浮事所动,不会为金钱所惑,不会为名利所累,不愿沾染他人的因果,若没有特殊的原因,是不会帮人画金符的,毛远山却整了张金符贴在棺中尸体的胸口上,还真是能耐了。
我一边为毛远山的手段感到震惊,一边觉得,毛远山将他的儿子冻在这里,或许不是简单的割舍不下,而是真的有什么目的…
我这正想着,忽然‘哗啦’一声响,一根冰凉的铁链一下子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条件反射猛然转身,发现毛远山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后,手中拿了一根铁链子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在我转身的空档,铁链子正好围着我的身体绕了一圈,把我给捆了起来。
我挣扎了两下,捆的特结实,“你他娘的这是干什么?”我怒目圆瞪的冲着毛远山吼。
毛远山那个神经病,刚才还哭的肝肠寸断呢,这会儿又笑了,笑容挺一言难尽的,他一边笑,一边轻轻的摸着我的脸说:“我要做一件事情,这些事情我等了20年了。”
他的抚摸特别的轻柔,就像一个男人在摸他心爱女人的头发,生生给我摸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他娘的放开我,你这个老变态!”我大喊着,厌恶的退后了一步。
毛远山又往前走了两步,逼近我,笑着说:“别害怕孩子,我是你爹,很快咱们就要父子团聚了。”
“放屁,我还是你爹呢!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狐疑的盯着他,口中虽然骂的起劲,可心里却打起了鼓,这已经是这丫的第二次说我是他儿子了,联想到他躺在棺材里的儿子,我隐约觉得,他不是疯了,就是要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毛远山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依旧一副癫狂的样子说:“你现在怎么骂我都没关系,我不怪你,因为你还没有苏醒,马上你就会醒过来了,届时,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整个你都是我儿子,你不叫江长生,你叫毛友庆,是我毛远山的儿子。”
毛远山说到这里,丢开我,跑去一边关了一个电闸,地下室内不再有冷气供给,之后,他打开了旁边的一个小柜儿,从里面拿出了两件厚棉袄穿在了身上,再次走到棺材前,将棺材里的尸体抱了出来,放在了被我掀去了一旁的棺盖上,脸上带着痴痴的笑,轻轻的抚摸着那具尸体,口中喃喃道:“友庆,二十年了,你终于要醒过来了,咱们父子终于能团聚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毛远山从棺材里将他儿子抱出来的那一刻,忽然又感觉他很可怜,他儿子的死,想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大概从那个时候起,他的性格就变得这般阴晴不定了吧。
可要说他想将死去了20年的儿子复活,在我看来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儿子现在就跟冰箱里冻着的死猪肉是一样的,怎么复活?
我正想到这里,突然又听毛远山说:“儿子,我已经将那小子带来了,也已经成功的拿到了这小子的部分魂魄,你终于可以借由他的身体重生了…”
我一听这话,一声“卧槽”脱口而出,毛远山这孙子
把我抓到这里来,说什么我是他儿子,感情是想让他死去的儿子借我的身体重生啊!
泱泱华夏,从古至今,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