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月若有所思地道:“所以大少爷您现在就是在……就是在……”她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用词,才说道:“就是在打造您自己的人脉网络?”
“聪明。”高务实伸手虚点了一下赏月,微笑着道:“虽然说,我将来要想在朝堂有所作为,归根结底必须先高中进士,但是你也要知道,若想在中得进士之后仕途顺遂,则头上要有圣人青眼相待,身边要有同僚提携扶持,甚至下面还要有士林歌功颂德……”
他说到此处,不禁嘿嘿一笑,笑容里满是自嘲:“你以为,这些是只靠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就能办到的?若说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天底下还能找得出比海刚峰更正、更清的人来么?可是为什么,海刚峰干到现在也不过就只是个应天巡抚,而不是内阁首辅?甚至还一天到晚被人弹劾来、弹劾去,三天两头忙着上疏自辩,屁股底下这个位置都不知道坐得稳当不稳当?”
他忽然有些兴味索然,摆手道:“罢了,这个话题太大,也太沉重了,还是言归正传吧。”
高务实顿了一顿,又说道:“这些权贵既然能来找我,其实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即他们在朝廷里头纵然不是跟我三伯和大舅站在同一条壕沟里的战友,也至少不会是政敌。这些人就算不提日后可能对我的助力,最起码也是当下对我三伯和大舅有所裨益之辈。我也不求这些人能因为区区几块香皂就把屁股挪到我三伯和大舅这一边来,但只要他们少给我三伯和大舅找麻烦、挑毛病,就已经算是有些作用了……区区一些香皂而已,我多生产一点不就行了,能费多少事呢?更何况,我又不是免费送给他们,我每一块香皂可都是要收钱、能赚钱的。”
“哦……”听琴倒是明白过来了:“奴婢猜测,大少爷是打算用香皂来和一些有可能和您做朋友的人先结个善缘?”
高务实笑了笑:“差不多算是这么个意思吧。”
赏月却迟疑道:“可是这样一来,外头难道就不会有人知道?如果外面传言说您一边限售,一边又偷偷地给那些权贵供货,会不会被有心人坏了名头?”
“这个问题问得好!”高务实肯定了一下赏月的担忧,解释道:“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尤其是那些看不得我三伯和大舅好的人,那些人一般而言也能算进权贵阶层,但由于他们可能早已经站在了我三伯和大舅的对立面,也不好因为区区几块香皂就改换立场。但是呢,由于当时京师可能已经掀起使用香皂的风潮,他身边的同僚乃至同僚的家室或许都已经用上了香皂,偏偏他却一皂难求,久而久之,心里头会越发不满,于是便会生出不少坏心来……造谣诋毁于我,甚至诋毁于我三伯、大舅,都是很有可能出现的。”
赏月听琴二女顿时担忧起来,齐声问:“那却如何是好?”
高务实微微一笑,不屑地道:“这套办法对付其他人可能效果不错,但对我而言,却也不过尔尔。”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傲然道:“我至少有三个办法对付这种诋毁。”
二女皆有些震惊,她们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而大少爷不仅有办法,还有“至少三个”办法,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
高务实伸出第一根手指头,道:“第一个办法,叫做移花接木。我完全可以说,那些从我手里拿到的香皂,其实原本就是‘非卖品’,是我作为侄儿、外甥孝敬给三伯和大舅的东西,但他们作为德高望重而又不慕虚荣的长辈,自家用不了那么多,便让我卖给那些跟他们交好的同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这样一来,这潭水就被我搅浑了,无非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而陛下那边因为得了我的特供,再加上三伯的关系,自然会出面帮我说话,再加上那些从我手头拿到香皂的权贵,也只能站在我这一边,我的声音完全可以压倒那些想要诋毁我的人。”
高务实顿了一顿,喝了口茶,道:“当然这个办法虽然有用,但多少会有可能提早暴露我的潜在实力,因此不是上策。而第二个办法则是枪打出头鸟,提前拉拢东厂和锦衣卫,再加上陛下的支持或者默许,谁冒头诋毁就查谁,查他个底掉。我倒要看看这些个满口公理道义的正直之士,是不是就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哪怕他自己没干过,也可以查他家人、朋友等有没有干过……天下做官的人千千万,可不是全叫海瑞的。”
以赏月听琴二女的政治水平,显然还看不出这一手的危险性,但多少能看出这一手的暴虐,因此赏月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道:“大少爷,这个办法听起来……好像很狠。”
高务实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这事儿换成别人来做,少不得被带上一个气量狭小的帽子。可我就不同了,我只是个小孩子嘛,小孩子能是什么脾气?谁跟我过不去,我就跟谁过不去!这不是小孩子最正常的反应?”
二女噗嗤一笑,听琴问道:“那……大少爷的第三个办法是什么呢?”
高务实往后一靠,两手交叠,枕在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道:“第三个办法嘛,那就更刚了,我直接邀请皇家乃至勋臣贵戚入股香皂厂,扩大生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