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重点说给大伙听听。”
李如梅是几兄弟中的幼弟,不仅枪法、箭术双绝,而且文才也不错,李如松特别喜欢带着他走,真是兄友弟恭的典范了。
此时李如梅接过行文看了看,便开口道:“诸位,上月己巳,朝鲜国王咨称:倭船数百直犯釜山,焚烧房屋,势甚猖獗。兵部以闻,诏辽东、山东沿海省直督抚道镇等官严加整练,防御无致疏虞。
六日后,蓟辽总督蹇达揭报:倭犯朝鲜,辽左戒备,乞将保定总兵倪尚忠移驻天津,总管二镇兵马。上从之。
又四日,圣谕:命辽东抚镇发精兵二支应援朝鲜,先发银二万两赴彼国犒军。赐国王大红纻丝二表里慰劳之。仍发年例银二十万两给辽镇备用。从兵部奏也。
又二日,兵部言:朝鲜陪臣闻倭夷荼毒,声息哭泣,乞归命,即遣还。先已命发兵救援,仍慰谕国王,毋诿强弱不敌,务力战剿贼,以副朝廷怀远之意。
次日,山东抚按称:倭寇朝鲜,东省环海,于保甲军余中简选壮丁,分拨防守,乞留民屯屯粮银四万,并事例班价给饷。户部覆奏,许之。
戊申,兵部题:蓟辽督抚蹇达等揭称:朝鲜国王斩获倭级一百一十颗,特差陪臣送检。当颠沛流离之际,执礼益恭,忠敬可嘉。得旨:国王遣官赍验倭级,足徵忠顺,谕王戮力歼贼,差去官兵并力协剿,毋分彼此,陪臣六员各赏银二十两,每级赏银五两,昭朝廷优厚之意。
同日,兵部覆宣大总督萧大亨揭称:两镇兵马预令总兵麻贵、麻承恩等,挑选一万六千以备倭警。应咨户部,议发帑银数十万,题差大臣一员就近督理粮饷,庶免临时匮乏,得旨允行。
同日,以云南副总兵陈璘素熟倭情,经蒙元经略高务实举荐,命添注禁卫军第四镇统制,马上差人守催,星夜以赴京师,听候调遣。
次日,兵部言:前议发精兵二支,沿江为朝鲜应援。此在本国未请之先,今巡抚顾养谦咨称:朝鲜请兵甚急,拟先差游击止于鸭绿江,未敢前进。夫存亡呼吸,尚可牵制如此乎?乞敕相机援剿。奉旨:援兵久遣,岂容迟误,今后各边镇紧急事务毋拘奏请,致误军机。”
李如梅念到这里便停住了,环顾众将道:“以上便是行文中最要紧的一些,看起来朝鲜之事急,恐远超我等此前预计。”谷
李如柏立刻接口道:“看来应该是碰到大麻烦了,这些行文开头的时候还是隔几天一次,到后来甚至一天都能出三道,从这般来看,现在朝鲜王京汉城还在不在李昖手中只怕都难说。”
祖承训则皱眉道:“顾抚军请命向朝廷索要‘相机援剿’之权,会不会是意有所指?”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怔,但很快便有人附和道:“我看很有可能。从时间上来看,顾抚军上疏要权之时,咱们应该还在土默特境内,他那时候就要权‘相机援剿’,肯定不是为了调动我们辽西大军,而必然是想调动辽东萧如薰所部……大帅,这是抢功啊。”
大家都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李如松,但李如松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朝汪林海问道:“林海,你这里是能看到邸报的,顾抚军有派军入援朝鲜么?”
汪林海地位低,原本站在最角落里,这时被李如松点名才得以站出来,抱拳摇头道:“回大爷话,不曾。”
李如松微微眯起眼睛,反问道:“哦,不曾派军入援?”
祖承训则问道:“那他做了些什么?他既然要了权,总不会坐视不理吧?”
汪林海摇头回答道:“那倒没有,顾抚军将此前仍然留驻察罕浩特的萧副戎等全部召回了辽东,其中甚至还包括科尔沁的翁果岱、明安、洪果尔兄弟,叶赫的纳林布禄、布寨兄弟,而哈达的孟格布禄、建州右卫的舒尔哈齐,以及乌拉的满泰三人,则被命令尽快赶回本部悉心防御。”
李如松三兄弟对视一眼,李如梅诧异道:“看来让顾抚军担心更多的倒不是倭人,而是女真人。不过,叶赫、哈达、乌拉和建州右卫此次都直接出兵襄助我天朝,只剩一个努尔哈赤,他难道敢趁势搅风搅雨?”
李如柏捻须沉吟道:“算起来,这调动应该已经完成了吧?那么,努尔哈赤有何反应?”
汪林海答道:“一开始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昨天的邸报上说,努尔哈赤遣使请命,说已经准备应征出战倭寇,就等顾抚军一声令下了。”
听到这里,李如松不屑地轻哼一声,蔑然道:“算他识相,若是他胆敢有任何异动,本镇不嫌麻烦,出兵援朝之前也不介意先拿他开刀祭旗。”
大伙都笑了,而李如柏则在笑过之后劝道:“大兄不必如此,把努尔哈赤留着其实也是好事。毕竟只要他还在那儿,顾抚军就只能把萧如薰他们都留在辽阳等地,以免发生万一。
毕竟,朝鲜就算丢光了,也没他顾抚军多少责任,但辽阳要是丢了,他顾抚军即便是文臣封疆,只怕也要人头不保。”
李如松微微皱眉,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祖承训却接了话,道:“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