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应先生入秦么?
谢灼当时分析的时候,自己还不甚认同。他以为,先生跟秦王湛说过,蜀地对于西秦的重要性,自然是要派遣信得过的人前去镇守。可谢灼对于此事却是另有看法,他认为孙章被秦王湛派往蜀地,最重要就是为了接应护着先生入秦。
他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这两者并不冲突,不就是顺带的事儿吗?
可谢灼却神神秘秘,一脸古怪的笑意,“这岂能一样?两者之间差别大着呢。”
等他再问之时,谢灼却缄口不言,只说以后就知道了。那一副欠揍的模样,让陶瑾是恨的牙痒痒,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谢灼这般说,他不知不觉就信了,甚至还深以为然。陶瑾觉得谢灼是不是给自己下了蛊,否则自己怎么可能会这般莫名其妙?
这时,有小吏来报,说是谢郎君回来了。
卫苏与陶瑾等的就是他,听到这话,连忙站起身走了出去。刚到门口,就见谢灼的身影迎面走来,“先生,车队回来了。”
他几日前接到车队快要抵达的消息,心中着急,等不下去,索性就带人骑马前去接应,自己也好放心,今日终于回来了。
卫苏闻言,心中大喜,挥手道:“走,我们去看看。”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谢灼落后几步与陶瑾并肩而行,他侧头,凑近陶瑾,一脸坏笑,低声道:“我这出去多日,阿瑾可有想念?”
陶瑾白他一眼,“我可是巴不得你这人离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岂会想你?”
谢灼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心中好笑,面上却配合着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亏的我出外日日想着你。你居然说出这番话来,真真是太伤我心了。”
看他痛心的模样,陶瑾还以为真的伤到他了,心中一慌,喃喃道:“倒也不是没有想。”抬眼看见谢灼强忍的笑意,这人又在作弄于他。
陶瑾恼怒,一甩衣袖,就要离开。
谢灼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嗯,我知道了。阿瑾心里一向有我的。”
陶瑾心中一跳,随即板起脸,“谢九,你我再怎么说也是同窗一场,我当你是朋友,你却只管捉弄于人,实在是令人憎恶。”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小跑追随卫苏而去。
谢灼一愣,有些尴尬的用手摸摸鼻头,原来只当作朋友么?可我心中并未将你当成友人啊。啧啧啧,阿瑾啊阿瑾,让人越来越放不下了呢。
装载着一车车茶树种子的车队就停在在后院之中,十多二十辆车将偌大的空院堆得满满当当的。
见到卫苏过来,众人都齐齐行礼。卫苏摆摆手,示意不用拘礼,“此次辛苦各位了,卫苏在此谢过各位。”
众人惊慌失措,他们如何当得?有人站出来,“卫先生何必言谢,这些都是我等应该的。”
客套一番,卫苏听谢灼说起这些茶树种子,这是第一批,从蜀地而来的,而岭南的估计还要十天半月才能到来。
他们谢家当初接手了卫苏的茶叶买卖,就在蜀地岭南等地经营起来。听了卫苏的建议,甚至自己买下山头,专门培育茶树,每年当然就会收集不少的茶树种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卫苏突然要这么多茶树种子,他们说不准还真拿不出来。
当然了,卫苏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敢提出这样的计划设想出来。经过这些年来,谢家人培育茶树已经很有经验了,有这些人协助自己,他才有信心,实施计划。
“这次蜀地来的茶农有十多个,他们都在那边,正等着先生训话。”谢灼抬手指了指院子角落处的一堆人。
卫苏循迹看过去,他们身着布衣脸上是农人特有的沧桑痕迹。
卫苏走过去,拱手行礼,“各位有礼了。”
听到卫苏的话,这些人手足无措,没想到这个卫先生竟然跟他们这样的人行礼,他可是当官的啊,还是他们主子的先生。竟然这样礼下于人,他们如何当得起?
“小民见过卫先生。”十几个茶农一路上听惯了护卫大哥称呼卫先生,也都依样画葫芦,直接称为先生了。
有小吏想要纠正,却被卫苏拦住了,对于称呼他并不以为意。笑道:“你们特地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卫苏不胜感激。”
原本第一次从蜀地来的茶农还忐忑不安,可见到众人口中的卫先生笑容和煦平易近人,也都放下心来。
“卫先生,是折煞我等了,小民等实在承受不起。”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站出来,跟当官的打交道,还是让人有些慌张失措。
他们能来这里,是因为主家给出的待遇太好了。当初谢家人就承诺,只要是去娄国帮着种茶树,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回来后就能划一片茶园归于自己。这个条件不得不说太吸引人了,好多人争破了脑袋都想着能轮到自己,他们这十多人可是谢家人千挑万选才认可选上的。
虽然对于前路的未知让他们有些惧怕,可是为了家人的未来,拼一把也不是不可为。一方茶园,其价值不可估算,未来几十年家里人都可以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