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静懵了个彻底。
哪怕赵国昌说的一点儿也不复杂, 她还是一脑子浆糊, 直到挂了电话许久许久之后,才把事情给理顺了。
一旁的同事看她脸色不太好,关切的问:“怎么了?是家里有事?”
“没,没什么。”苗静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她入职这个单位还不到半年, 当然不能矫情什么,对各位同事也一直都是态度友好,生怕别人说她是开后门进来的。
不过这还真是她想多了。
就他们这种饿不死吃不饱的单位,还真就没什么会嫉妒的。毕竟, 每个月到手的钱也就一千五左右, 真有那上进心或者嫉妒心,早就离开单位去别的地方上班了。
总得来说, 单位的气氛还是不错的,对苗静这个新来的也挺友好的,平日里经常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打发时间, 也说东家长西家短,但多数人都还是有分寸的, 真的是单纯的闲磨牙。
见苗静这边有异常情况, 好几个同事都好奇的看了过来,苗静回过神来后,明白自己不说些什么是不行的, 只得勉强开了口:“真没什么,是我小姑子家要办酒, 我老公喊我一起去,就在下周末。”
“下周末办酒,这么早就通知了?”
“因为是在省城,怕我们临时请不出假来,就提前打了个招呼。”
“省城啊!你家在省城还有亲戚?你小姑子?你老公的亲妹妹?她家办什么酒?孩子结婚?”
苗静是真的不想说这些,问题是,每个单位都有独有的氛围,再说这些人还真就不是带有恶意的,最多也就是好奇心爆棚,外加有些羡慕她有个在省城的亲戚。
尽管苗静一点儿也不想要这种亲戚。
“不是孩子结婚,是他们搬家,以前也是住这边的,今年刚在省城买了房子。”
“哇!在省城买房子?今年啊?我的天啊!省城今年的房价一直在涨啊,听说一平方都要万把块了。你家小姑子的房子买在哪里?老城区的话,房子也好就是环境不好,新城那就贵了,要是学区房,更是贵得要命。”
苗静哪里知道这些?赵国昌都不知道。
她只能尴尬的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同事们也不介意,只叮嘱她下周喝酒时记一下,回头好给他们仔细说一说,毕竟难得碰上一桩新鲜事儿。
……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赵国昌和苗静掐着点来到了市长途汽车站,接到了袁艺外婆他们一行人后,这才又转车去了省城。
苗静满脸的不愉快。
这回还真不是针对袁艺的,只因在等人期间,赵国昌除了买他们俩口子的车票外,还顺带买了袁艺外婆那边的人。一共五张票,花了两百九十块钱。
光是多出了票钱也就算了,让苗静相当不悦的,还有她弟媳带上车的猫。
“出个院门还带上猫?万一车上有人对猫毛过敏呢?你就不能托给邻居看一下?”苗静满脸嫌弃的看着便携式猫旅袋里的图图,“这才不到一年,它怎么又肥了?”
“是小艺说她好久没看到她弟弟了,让我一定记得带上,这个袋子也是她特地从港城买回来快递给我的。我还特地打电话问过了,人家说只要是有笼子限制自由的,可以带上车。再说小艺也说了,实在是不行,就打的去省城,没的只丢下图图一个在家里的。”
袁艺二舅妈也不是个软性子的人,或者说她曾经也软和过,可生活逼得她不得不立起来。老实人吃大亏,这个社会对老实人是越来越不友好了,反而刺儿头能过上清净日子。
苗静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图图待的那个新款猫笼,这会儿听了这话,才将目光挪到了上面,盯着那个曾经在同事的时尚杂志上见过的标志发呆。
她真的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是猫奴,更不知道袁艺是那种只撩不娶的渣奴,而渣奴有个显著的特点,给猫主子买起东西来毫不手软,甚至自己舍不得用的东西,都会毫不犹豫的献给猫主子。
整个一路上,苗静都忍不住将余光瞥向过道另一边的弟媳身上,就见她一会儿撸猫,一会儿拿出各种看着就价格不菲的玩具和进口食品给图图玩和吃,甚至在这期间,还带图图去车中部的厕所方便了一下,当然是用猫砂盆。
就算没关注过宠物用品,可那些东西一看就不便宜,还全都是品牌货。
一个没忍住,在下车之前,苗静对赵外婆道:“妈,你就看着二弟妹这么浪费钱?那些东西可不便宜。”
“不是她买的,都是小艺买的,我也说过那孩子了,可她不听我的啊!哦,小艺也不止是给图图买,也给我们都买了东西,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啥都有。”赵外婆笑眯眯的解释着,“隔得大老远的,没法说,回头等看到小艺了,我再说说她,让她那么浪费了,有钱攒起来不好吗?”
不解释还好,解释了更糟。
苗静的心情抑郁到了极点,黑着脸下了车。
其实,这还真是冤枉了袁艺,她对图图是猫奴心态,所以各种吃喝玩具都送。对她外婆也是好的,哪怕在她心目中,外婆的地位永远也比不上她奶,但孝敬还是应该的。只不过,她很少直接给钱,多是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