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不愉,都没敢跟他搭腔。
颜意早早起来做早餐,见小奶锅里咕嘟咕嘟的酒酿芋圆,抿抿唇,心上又生出一层悲酸。
黎摇下楼时,脸色依然苍白,眼神不安。
他走到厨房,露出一个笑,“小颜哥哥,我是不是起晚了?我已经收拾好了,马上就能去学舞。”
颜意关了火,也对他笑,“我们今天不去练舞了。”
黎摇闻言更加不安。
郁宴冲完澡下来时,谢宿正好出来。
四人一起坐在餐桌上。
今天阳光明媚,桌上新鲜的玫瑰还带着露珠,花香清浅,饭香浓郁,一切都很好,是他们曾向往过的生活。
几人沉默地吃着饭。
“摇摇,那个人给你喝过几次酒?”颜意忽然问。
黎摇瞬间握紧筷子,用力到手背上紫色毛细血管凸起。
看他反应,三人都明白了,其实他自己也意识到了。
“别紧张,别害怕,躲避不能解决问题。”颜意即便不忍,还是对他说:“我们得解决问题,越早越好,你必须告诉我们。”
“小颜哥哥,我不知道,不知道酒里有东西。”
“去了一次,就没有拒绝的权力了,就得接着去。”
黎摇低着头,手背用力到颤抖,“当我意识到后,我想不喝已经不行了。”
颜意问:“你去过几次?”
黎摇:“三次。”
颜意心头一跳。
谢宿接替他,问:“第一次喝酒后,你是亢奋,还是恶心想吐?”
黎摇:“恶心难受。”
谢宿接着问:“上次去喝酒是什么时候?”
黎摇:“四天以前,一般一周他们会叫我去喝酒一次。”
谢宿松了一口气,“没事。”
颜意听他这么说,紧绷一整晚的神经霎时松散开来,几乎要喜极而泣,“摇摇,你现在不严重,还能好。”
黎摇猛然抬头,颜意这才发现他的眼眶是湿的。
“这一周你在家里,什么都不要碰,规律作息,好好吃饭,多多运动,没力气的时候就躺着睡觉,熬过这一周没出现什么问题就差不多了。”
谢宿对此比一般人要了解,他说后,又温声补充了一句,“或许很难,摇摇,要加油。”
郁宴冷声说:“要是熬不过去,我还会像昨晚那样把你敲晕。”
黎摇猛点头,又快速低下头,喉结攒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餐桌上的氛围顿时轻松了不少。
黎摇脸色依然惨白,可他很听话地吃了很多,看着比昨天还要轻松,像是身上背着最大的石头已经卸下来了。
三个人都是大忙人。
谢宿最先离开,郁宴第二个离开,颜意要离开时被黎摇叫住。
“摇摇,抱歉,这个时候我却不能陪你。”
黎摇摇摇头,他拉着颜意的胳膊,把那1500万转给颜意。
“小颜哥哥,你帮我存着。”黎摇说。
要是存着,颜意没意见。
黎摇又说:“如果我好好的,小颜哥哥你就一直帮我存着,如果我……小颜哥哥你帮我寄一点去老家,行吗?”
他笑着说:“我家里有四个游手好闲的中老年人,我怕他们饿死,死了还没人给他们下葬。”
先听他前排后事一样的话,颜意正要皱眉,听到他后面的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他们怎么会饿死?”
黎摇只是笑,说到家人,他心情更加好。
颜意答应他,“好。”
黎摇正才放手,送他到门口,直到看不见他的车子才回房间。
颜意没带任何人,一个人开车出去。
他在路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午饭饭点将过,才把车停在一家餐厅前。
《指尖雪》的导演、制片人和选角导演正在这里,和一男一女两个演员,以及一个经纪人吃饭。
看他们的咖位,颜意猜测,应该是在谈新的男主和女二。
他进来时,几人都看过来。
制片人貌似惊讶地说:“哎呦,这不是颜大经纪人吗?怎么来我们这个小饭局了?”
颜意咽下胸腔的苦涩和尴尬,带上和煦的笑容,“来蹭个饭,各位不要赶我走才好。”
几人都噙着笑,冷淡地看着他。
没人理他,更别说请他落座,颜意只能站着。
桌上的人继续开始交谈,他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
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只是最近太顺,颜意觉得自己矫情了,竟然感到难堪。
他按平衣角,调整好心态,自己搬了个椅子,到角落里一边等,一边用手机处理工作。
饭桌上的林导看了一眼,一阵无语。
制片人看到林导这一眼,并不遮掩地说:“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那天不是很得意地说什么,就算手里只有一个小明星,也不进我们这个恶心的剧组吗?今天怎么又巴巴地贴上我们剧组了?”
“这脸啊都不当脸了。”选角副导演幸灾乐祸地说。
他们没压低声音,或者说就是在故意说给颜意听。
颜意自然听到了,他攥紧手机,抿抿唇